第三十七章 家族(2 / 4)
门没锁,也许是因为门内什么都没有,不过大卫不是因为心疼自己的画具才把这里放到最后的。
洁白的四墙二地空空荡荡,没有他屎绿色的调色盘,没有角落里绷好的画布,没有他最自豪的恐怖电影封面油画作品的原稿,这让特意去衣帽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的大卫露出心疼的表情。
他本意是想把东西搬出来,没想到刚踏进画室,絮乱的记忆碎片就让画家明白了妻子分娩时把画室糟蹋成了啥样。
“阿曼达,我回来了,既然我和儿子都回家了,你也该醒来才行。”
还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手枪给大卫德雷顿提供了充沛的同源能量,他在自己平时作画的位置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地面,头发骤然变长了几百倍。
“噗—”
乱舞的锋利长发照着原本就被切开过一次的痕迹亲吻着无暇的墙面和地板,缝补的物质被尽数撕裂,向外的墙上,应有的大洞也被重新捅穿。
于是屋外的两人就看到画室外的大树突然发出了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如果倾听者的职业是医生,就会知道这不是顺产的声音,是时候对家属说出“保大保小”了。
树顶的枝干随着声音收拢成了树干的一部分,地底的树根也有了生命一样将自己从地里挤出,一根巨大的木桩在又一声哀嚎中轰然倒下,顶端的落点正是露出洞口的画室!
“砰咚!”
落地的闷响不是木头和钢筋水泥的碰撞,更像是拳拳到肉的贴合,硬直的树桩根部毛虫一样向上一拱,就把自己整个撞进了别墅中,画室再次恢复了无窗的原貌。
“我的天,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福根不好吵醒怀里被大卫从身体里取走了什么后一直昏睡的比利,小声地问张大施。
“九成九是家门不幸,福根女士,听这声音我就知道。”
此时的画室中,再也不复大卫刚进门时洁白的模样,新加入进来的“大树”一进屋就把自己彻底的分散成了擀面杖粗细的藤蔓蔓延至画室上下,把所有被大卫的利发切开的缝隙一一填补,可惜它不是变色龙,布满白绿褐三色花纹的房间变得像邪教场所一样诡异。
藤蔓的表面并不平整,龟裂的纹路中传出断断续续女性竭力的哀嚎声,帮房里的这个男人回忆着昨日的惨痛。
“是啊,它们实在太狠了,又让你把它们生出来,又顺手从你里面拿走点什么”
大卫将手指恢复成原样,轻轻捧起从地下剥离出来的人皮,将她摆成平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