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堪（3 / 4）

“阳桃，你就是个二手货，还带个拖油瓶儿，要了你也是你的福气，所以要忍耐呀。”

周铮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周铮是个很油滑的男人，在外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起初与人合伙做生意小赚了一笔，后来沉迷于赌博，把家产输得一干二净。虽然他在家里会像恶鬼似地对阳桃施暴，但在外面却是换了一副面孔，对她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他为了还债，不得已才外出工作，经常带着焦躁的情绪回家，每次回家就喝个烂醉，把自己搞的人模鬼样，看到阳桃就会拳脚伺候。

“你是我的人，所以要你生要你死都是我的自由！”

印象中妈妈从不曾与他争执过半分，因为妈妈非常非常爱他。

梁涛常常为妈妈求饶，心里想，为了守护自己的妈妈，年幼的自己可能连杀人也办得到，当时他被这个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虽然他才刚满十八岁。

“妈妈，手臂”梁涛用指着阳桃的手臂，看见妈妈的手臂上严重淤青，吓了一大跳。

“我不小心摔下楼梯了。”

这是谎话，完完全全地在说谎！

其实昨天醉酒的周铮进浴室洗澡时发现浴室里有掉落的长发丝，一怒之下殴打了阳桃，整个人被摔了出去，手臂不慎撞到尖锐的桌角。

梁涛不禁心里暗暗咒骂梁铮，他只敢心里诅咒，始终没有勇气去反抗家里的暴君。

正巧，周铮一身酒气颤巍巍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想喝水，但是醒来阳桃却不在身边伺候他，他感到十分愤怒。

阳桃正在厨房里为梁涛简单做些吃的，一看到周铮，体温瞬间变冷。周铮正经过他们面前，直接粗鲁地一把打开厨房置物柜，仿佛他们母子俩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周铮把整齐摆放在橱柜里的五谷杂粮通通翻出来清空，最后在柜子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布袋，里面是皱巴巴的一叠现金。

“这是怎么回事？”

周铮问话的声音十分低沉沙哑，劈头盖脸地袭来。阳桃发抖地硬挤出回答——要是假装沉默或者说谎，一定又是一顿暴打。

“是给小涛准备的下学期学费”

周铮猛地一把把布袋摔在地上。

“你从哪里来的钱？是偷的吧？”

周铮把阳桃按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净给我添麻烦，一点用也没有。你不知道咱们家还有多少钱没还完吗？”

这时，周旭波的房间门打开，他站在客厅门口望着周铮，咧着嘴憨笑着，嘴角的哈喇子顺着脸颊流出，口齿不清地表达：“爸爸，你，打打打，会痛，痛，痛”周旭波用不灵活的小手指指着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