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巳(2 / 3)
其中,嫁祸刘氏的试题答案是刘娥姬亲自送去的,挽救刘氏的秘案也是刘娥姬亲手带回皇宫的,这刘令嘛,差点沦为权力之争的牺牲品,说他不知道朱批辩向,齐铭多少有些难以相信。
朱雀大街。
清河公主齐韵当众拦了状元郎的去路,众人唏嘘,刘令这是要当驸马爷喽,皇亲国戚、贵不可言!
刘令温润一笑以掩饰尴尬,为了不阻碍众人行程,自请脱离队伍、单独与齐韵相见:“刘令见过公主。”
“令哥哥,清河恭喜令哥哥心愿得偿,成为北渊众才子中首屈一指的状元郎。”齐韵杏眼含笑,满满的柔情蜜意,相对的,刘令的谦谦有礼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能得公主恭贺,刘令不胜感激。”刘令看不清齐韵面纱下的脸,他只知道,齐韵来者不善,他亦有意疏远。
齐韵拽着刘令的广袖,眉眼间将小女子的娇羞显露,然而,看似婉顺的小女娘却说出了阴诡要挟的话来:“鸿儒学院的规矩你我都知晓,若非清河从中斡旋,今年学院所举荐的名额可不会落到令哥哥头上。”
“此事是你一意孤行,你莫要将事情抖出来攀污于我。”鸿儒学院的事关乎齐韵个人清誉,刘令是不怕的,但齐韵甚是难缠,原本硬气的刘令下意识觉得,这话不足以让齐韵收敛,便又补充道,“学院供你十年尊容,辱没学院名声暂且不说,杨夫子育你十年、待你如亲女,该得多心寒?”
“令哥哥放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清河不会做,更何况,令哥哥并非清河的敌人。”齐韵揪着帕子将手收回,头一低、面容一换,眼看就要委屈地哭了去,她柔柔弱弱道,“只是,令哥哥这般为他人着想,两年前清河为令哥哥留在德州,两年后的今日清河又追随令哥哥至锦安,两次奔波,令哥哥都没有顾念清河的心意,可想过清河是否会心寒?”
有所要挟必有所求,齐韵软硬兼施,直教刘令频频蹙眉,他是真的是很为难啊!
都说烈女怕缠郎,若女子先主动,怎么说这层窗户纸也该捅破了;更何况,刘令与齐韵同年抵达德州鸿儒学院,人生地不熟的,二人也成了彼此的依托,十年陪伴、共同成长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齐韵,你我不是一路人……”
正当刘令要苦口婆心去劝说的时候,齐韵当机立断、将他的话堵了回去:“适才清河还在想,鸿儒学院是为天下寒门所立,令哥哥乃通政使刘大人的嫡子,怎就去了鸿儒学院?原是令哥哥的母亲乃妾室扶正,学子适龄之时、非世家嫡子不入国子监。
令哥哥想在三十岁之前子承父业,十年间是如何的努力,清河都看在眼里;清河是公主,若嫁入刘府,定能助令哥哥一臂之力。”
刘令见人不愿听、自己大抵也说不清,又或者齐韵所言正中他心事,刘令也就懒得再与之辩说,他礼退两步与人拉开距离,直接冷漠拒绝:“公主身份贵重,刘令高攀不起,告辞。”
“是高攀不起还是不愿高攀?令哥哥能恭维任何人,为何独独不愿看清河一眼?还是说,清河是个不受宠的痨病鬼公主,配不上令哥哥状元郎的身份?咳咳……”齐韵两眼泪汪汪,即便她是在悲戚的质问,可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叫人听来心底也是一片温软的。
到底是齐韵的身子不好,让她少了些生息,亦是她身子不好,让刘令多了一丝怜悯,刘令是回了头之后才狠心离开的。
侍女春桃看刘令还是走了,不免皱眉疑问:“公主,这样能行吗?”
“我想要在锦安立足,就不能任人随便将我打发了去,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夫家,唯有刘令我是知根知底的,只是他一心扑在事业、家族上,即便他未来的妻子不是门当户对,也比我这个痨病公主强。”齐韵自怨自艾,但并不影响她将来想做的事、想完成的心愿,“我当众拦下他,就是要让众人揣测我是否心悦于他,为将来他骑虎难下造势,我要让他不得不娶我。”
春桃担忧道:“可是,您对他是知根知底,他对您亦是如此,您这样……刘公子会彻底厌弃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