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客人要吃御膳（2）（1 / 1）

我在一旁暗自着急，爷爷要是能做自然好，要是做砸了，责任大了去，要砸四川饭店的金子招牌。我忍不住小声说：“爷爷您做不得！做不得！”爷爷掏出烟包卷叶子烟。曾经理忙递火。爷爷点上烟，深吸几口，鼻孔喷出两条烟龙。他嘿嘿一笑说：“既然陈总厨、曾经理同意，我就试试。”嗨！啥时候了还倚老卖老！我靠，行不得也哥哥！

于是陈总厨选了靠墙壁一个灶，叫人搬来屏风隔开，只准爷爷一人在里面做菜，其他任何人不准靠近。爷爷围上围裙，挽起袖子，叫我做他的下手。于是，爷爷走进屏风开始做菜。陈总厨、曾经理等人都在外面候着。众厨师得知有人做御膳奔走相告，都挤进后厨隔着屏风看稀奇。陈总厨赶紧叫人设立封锁线。曾经理害怕闹事，打电话请来派出所民警维持秩序。

爷爷开始做做菜的准备，发现做菜的佐料不正宗，便叫我赶紧带人开车去买简阳豆鼓、资中豆瓣、什邡酸菜。我拔腿就跑。爷爷又喊我回去小声说：“悄悄告诉陈总厨，不要让人知道。”我出去把陈总厨拉一边小声说了爷爷的要求。陈总厨便叫曾经理马上去办。围观的厨师见了叽叽喳喳一番议论。

佐料弄回来了。爷爷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于是爷爷开始做菜。只见爷爷变了个人似的，目光炯炯有神，手脚麻利，刀工精准，一阵煎炸爆煮之后，第一道菜黄焖鱼翅做好了，顿时香满后厨。曾经理亲自端黄焖鱼，陈总厨一旁护驾，疾步送去大厅，后面跟了一大群厨师看稀奇。

我也跟着来到大堂看热闹。曾经理放下黄焖鱼翅，叫声鲁秘书长、张先生、张夫人请慢用，便立在一旁不言语。陈总厨指挥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不让人靠近这张餐桌。派出所长身着便衣守着。鲁秘书长对张家父女小声说了几句。张先生便迫不及待地举箸夹鱼，沾沾汤汁，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眉头陡然一皱，调头对座上二人说了几句。那二人也举箸吃鱼边吃边论。

我在远处看了不知究竟，生出许多猜想，三位客人脸上肃然无光，怕是不满的多，可客人还在不停的下箸，兴许还是满意的，于是心里七上八下，急得腋下冒汗。我想，爷爷可能没有做这两道菜的本事，是为了应聘四川饭店厨师勉强为之，要是客人说厨师糊弄人，说四川饭店徒有其名，那麻烦大了！

不一会，第二道菜酿豆腐上桌。我紧紧盯着三位客人的脸色，他们皱眉我皱眉，他们微笑我微笑，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布。我见爷爷也出来远远候着，便跑过去悄悄问爷爷：“你真的会做这座这两道菜吗？”爷爷不答话。爷爷掏出叶子烟裹烟卷。陈总厨掏出打火机给爷爷点火。爷爷噗一声吹灭打火机，自己划火柴点烟。我悄悄问爷爷：“爷爷会做御膳吗？”爷爷回答：“2年没摸锅铲了。”啊？这不是开玩笑嘛？风一更，雪一更，凶多吉少啊！我只觉得头昏目眩腿发软。爷爷一把抓住我胳臂，附在我耳边小声说：“上去看看。”

我上前几步观看，心里咯噔一下，嗨，有变化，餐桌上的菜少了很多，而三双筷子正左右出击，上下横扫，急忙聚精会神再看，嗨，黄焖鱼翅和酿豆腐竟然被一扫而光，难道爷爷成功了吗？我急忙跑回去告诉爷爷，问他这算不算成功了。爷爷不言语。爷爷停了停说：“要是成功了，照规矩还得有道程序才对啊。”我问：“啥程序？”爷爷说：“照老规矩，客人要是满意会来答谢厨师的。”我说：“那他们马上会来请见爷爷的。”爷爷没答话。我掉头看那边餐桌，怎么回事？只见三位客人站起身，与曾经理握手告别而去。我问爷爷：“什么情况？”爷爷笑笑说：“还有下文。”嗨，什么下文？听不懂，咳我靠，百啭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