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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军统局本部。

“戴局长，行动处行动科的莫上尉在外面，见不见？”

“让他进来。”坐在几案之前的中年男子抬了抬脸上的黑框眼镜，轻轻抿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到一边，顺手将手头的资料翻过一页，听到有节奏的脚步声，等他差不多行完了军礼，这才问道，“有什么事么。”头却并未抬起。

“戴局长，我这次来，是为了军令部的女子炸弹小队。”

听到这个名词，戴笠手头的动作顿了一顿，合上书页，双手随意地握成拳放在胸前的桌上，抬眼直视这他：“女子炸弹小队？”

莫衍点了下头，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属下觉得，她们应该并不是日本人的奸细。”

戴笠自动忽略他的最后一句话，皱眉道：“云绕是怎么找到女子小队的？”

这一点在路上云绕就给了解释，莫衍照搬她的话：“上回云中尉去玉城执行任务时，女子小队提过她们在团城附近有个住处。”

当然不是女子小队提的，是雷子枫提的。当时老顾想要去给他们安排车的时候，雷子枫说的过，‘没有车，弄个三匹马也凑合’，应该就是说他的住处离那个地方不远，而他们驾马离开的方向，正是团城的方向。虽说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可是那个地方人烟稀少，冷月那日又正好站在外面，也算是瞎猫撞着死耗子。

毕竟雷子枫曾经是土匪，现在是共产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绕解释的时候，对于雷子枫提都没提，莫衍也没有多问，反正戴局长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戴笠自然不好糊弄，心觉奇怪，却也在这句话中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莫衍见他不说话，也不急，就那么等着。

过了一会，戴笠才开口道：“我们暂时还无法分辨这是不是日本人的苦肉计。等确定了那份情报的作用，再做判定。你先出去吧。”

“是。”莫衍行了个礼，从门口出去。云绕拉住他：“怎么样？”

“戴局长说，要日后再做决断。”莫衍淡淡地，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一个疑点，顺口问道，“你在渭河城是用什么给我们发电报的？将电台带入日占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之前一直没有人提，云绕还很庆幸他们是不是忘了这茬。谁知现在又莫衍问了出来。

脑子飞速运转，要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肯定不行。在她眼里，共产党和国民党无异，一样是打鬼子，一样是报仇。可是莫衍一定跟她想得不一样。

见莫衍目光灼灼，丝毫没有放弃这个问题的意思，云绕下巴一抬：“对别人来说是不容易，可是我是谁？带个电台还是小菜一碟。”

事实上，任她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搬着那么大个电台随意出入，鬼子又不是吃素的，何况此时正是防守最严的时候。所以出团城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把电台带出去，只能但愿莫衍不要起疑……

某人又盯了她许久，她毫不畏惧地轻松对视，莫衍移开目光：“你不想说实话也就算了，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