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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武林江湖门派尽是男子的,没想到天下盟盟主关景堂听得我的遭遇却叫人喊了他夫人关容氏出来,只教我以后留在关容氏身边陪伴她。
不料关容氏见了我却对我十分喜爱,亲自带我沐浴净身,还请来匠人专程来为我定制衣物钗环。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夫妻两个没有孩子的缘故,因为关容氏待天下盟几个年轻堂主譬如千重,都挺好的。
然则因着这份好,我在天下盟能混的非常开,人前人后,都少不得尊称一句“小姐”,连千重和风吟大概都未能想到我竟然这样合关氏夫妻的眼缘。
风吟还说笑道:“既如此,何不收了小八当义女,反正她也是师太抚养大的孤苦孩子。”
关容氏则是正经望着我,那神色仿佛在看一尊佛像般的认真和虔诚:“怕只怕我没有那个福气做她的义母。”
“小姐,小姐。”郎中见我走神,忙不迭地唤了两声。我回过神来,郎中继续叮嘱道:“日常给小姐的补药还是要吃着,都是些温热补血的药材,我瞧着小姐的脉象竟没有预想中的好,定是没有好好吃药。”
我有些赧然,这些行医的就是厉害。关容氏一早叫了大夫为我调理身体,我嫌药苦,一向是喝一半分给千重一半的。
我敷衍着点了点头,郎中补充道:“我再为小姐添一味药进去,这回可一定要好好喝。”自有盟里的小兄弟们代我跑腿拿药煎药送郎中,我乐得清闲,又躺回被褥中眠了一眠。
睡得朦朦胧胧,只觉得仿佛眼前被不知名的光亮闪得晃眼,扭动一下身子,却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撕心的痛。我一抓肩膀,那种痛感被外力的刺激放大,仿佛从骨头中蔓生出的,透过肉体,直击心胞,疼的浑身直颤。
我猛然睁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倒映在面前。我复又闭上眼睛醒了醒神,张开看清原来那张面孔是千重的。
他邪魅一笑:醒啦?
我脑中一片混沌,张口就道:“你长得真好看。”
他伸手打了把我的脸,我捂着脸颊呼痛。千重站直身子拍了拍手:“知道疼,没烧傻。”
我摸着脸颊,却依旧沉浸在那个梦境。
千重把我扶起来,送了一盏水到我唇边,就看我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肩头。并没有梦境中那样真实刺骨的疼痛,我有些疑惑的揉了揉肩头。我知道自己肩头有个疤,但这疤痕是横向的,是烧伤或烫伤的疤痕,并不是纵向的、源于刻骨的伤。
那种深邃入骨的感觉…………我心不在焉的喝水,千重突然硬生生夺去茶盏,我眉头一皱,他将杯盏倒扣过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水喝干净了。
“水都喝完了还不松口,”他板起脸来,“你在想什么?”
我此番高热,又噩梦缠身,都是拜他所赐,是以也没什么心情搭理他,只道了困便又翻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