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疯狂的香水十(1 / 2)
秋七月,负责监察百官的御史台官员李定、何正臣、舒亶等人接连上章弹劾苏轼。弹劾的导火索正是上表中的这两句话。认为苏轼是攻击朝政,反对新法。还从苏轼的其他诗文中找出个别句子,断章取义,罗织罪名。比如“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两句描写两株桧树挺拔不曲的雄姿,抒发自己不为权贵折服的豪迈感情的诗句,被他们作为指控苏轼对神宗”不臣“的依据。
神宗都大为恼火,亲自批示,七月二十八日,台吏皇甫僎携吏卒急驰湖州勾摄苏轼。
当时驸马都都尉王诜与苏轼交情深厚,秘密遣人告诉当时任南京幕官的苏辙,苏辙立马派人往湖州告知苏轼。当时皇甫僎快马如飞,但是由于儿子生病在润州停留半日。故苏辙人马先到,苏轼提前知道消息后立即告假,由通判祖无颇权摄州事。皇甫僎到达湖州后,态度十分强硬的将苏轼押解赴京。
苏轼被下狱了,与苏轼关系密切的亲友,如苏辙、司马光,甚至连过世的欧阳修等2人都受到了牵连。
乌台诗案一出,凡是与苏轼有关联的都受到了牵连,梁府为了撇清,将梁师成母子赶出了梁府,梁师成的生母也因此一场大病撒手而去!
年幼的梁师成千里寻父,历尽千辛来到了东京,而苏轼此刻还在大狱生死未知。
新党还在穷追猛打,想通过打倒苏轼牵涉进更多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御史舒亶不但认为牵连入案的王诜、王巩都罪不容诛,甚至因收受讥讽文字,不申入司的张方平、司马光、范镇等也都该杀头,其言曰:“收受轼讥讽朝政文字人,除王诜、王巩、李清臣外,张方平而下凡二十二人,如盛侨、周邠辈,固无足论。乃若方平、司马光、范镇、钱藻、陈襄、曾巩、孙觉、李常、刘攽、刘挚等,盖皆略能诵说先王之言,辱在公卿士大夫之列,而陛下所当以君臣之义望之者,所怀如此,顾可置而不诛乎?”
不过苏轼的那些友人们也没有放弃,旧党更是竭力营救,一旦苏轼被杀,就代表了旧党全面败退,曹家联系上了光献太皇太后曹氏!
苏轼陷狱之初,太皇太后已在病中,接连几日,看到皇上神色颇不愉快的样子,便问:“官家何事数日不怿?”
“更张数事,皆未能就绪。有苏轼者辄加谤讪,甚至形于文字。”
“莫非就是轼、辙兄弟?吾尝记仁宗皇帝当年策试完毕后,回到宫来,喜道:朕今日为子孙得太平宰相二人,虽我老矣,已不及用,朕将留遗后人。”
太皇太后问这二人现在何处,皇上对以苏轼现方系狱,曹太后说:“以作诗系狱,得非受了小人中伤。攈至于诗,其过甚微,吾已病矣,不可再有冤滥,致伤中和。”说着,这病中的老太太流下泪来。
神宗天性纯孝,事两宫,晨昏定省,必恭必谨。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中一震,一边恭答道:“谨受教。”一边也流下泪来。
十月间,太皇太后的病势已很沉重,神宗要大赦天下为太皇太后求寿,太后说:“不须赦天下凶恶,但放了苏轼就够了。”
十月十五日,皇上以太皇太后“服药”,降诏:“死罪囚流以下,一律开释。”
十月二十日,太皇太后光献曹氏崩逝,苏轼以罪人不许服丧,“欲哭则不敢,欲泣则不可”,故作挽词两首,其第二章自维身世,非常沉痛。如曰:“未报山陵国士知,绕林松柏已猗猗。一声恸哭犹无所,万世酬恩更有时。梦里天衢隘云仗,人间雨泪变彤帷。关雎卷耳平生事,白首累臣正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