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4)
秋去冬来,农村人农闲的时机来了。
瞅趁着秋罢的空子,世伟媳妇紧着心,去了从车票上能看得出的离家一百六十五里路的胜利煤矿,住在矿上的招待所;什么都不缺,唯是缺少了世伟的时时陪护,但晚上的陪伴时间也是百生想法不曾愿少过;青春男女,欢喜的不得了。
一个星期后,两人依依不舍的暂时惜别了;这也主要是两人的工作的原因的使然。相互约定了,也是双方家里的意思,大婚的日期就定在国家的吉庆日,十一‘国庆节’。
大包小包的东西拎着从东庄的街上一过,美的是姑娘的心和自己的一家人;羡慕眼气的可是全东庄的人了。“看人家姑娘,说个有公事上干的人;不知要比乡下人强多少倍”,老两口听进耳里,那可是美在了心中。
不遗余力的给闺女打了衣柜,缝了几床被褥;还拿出家私给备买了缝纫机,‘二六’式的凤凰自行车等一应陪嫁物品。把个闺女也高兴的把每月自己的从三元涨到了五元的工资,毫无保留的全交了家里;每天都不惜己力的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真是叫人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花到开时情更浓’。
丁老头同着桂兰拿了喜糖并彩礼跑了韩媒婆家,‘吃水不忘挖井人’,虽然两亲家早就自行来来往往了,但大红媒还是不能忘的,而且临了大婚之时还得凭她那巧嘴八鸽舌的说些溢美之词呢。
丁老头与人合住着一个大院,这往前追了也不知是谁出力流汗建的房;反正是兴公‘大土改’时凭自己的贫雇农身份分得的两边厦房。丁老头亲自下手,一边除了留了一间灶房,另重起山墙把两间隔断起来,白灰抹了墙面,地上铺条砖,拾掇的重如新房一般。
知亲家的陪嫁后,丁老头出粜了夏天的麦子,加上自己的零星收入和世伟寄回的婚礼钱,买了收、录两用的收音机、大衣柜、双人床、单筒洗衣机,又置办了六床的被子等一应日常生活用品;简言之,只除了一点火就可两人无忧无虑的开伙做饭的程度了。就差只等迎新人入洞房了。
可事临关口,偏偏有了岔子;正所谓好事多磨,但确实是叫丁老头差点依着脾气就悔了这桩婚。原来是世伟媳妇的亲舅舅可能看丁老头有点油水,再者也是想替自己的亲外甥女借着桥好要点硬通货,以便外甥女自己结婚那时叫自己的老姐少做一点难,这是实因;但明面上通过韩媒婆说的是闺女出门自家得办个酒席,还说是也壮男方的脸;硬说是叫丁老头再掏出来一百五十元现金才肯放闺女出门。
你看这不是难人么。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丁老头挠头生气无主意办时;桂兰站出来说到:“活人能叫尿憋死,她才一个舅,俺世伟两个亲舅呢,你甭管,我去张口,每个舅给出个八十元还多出十元呢,有啥担心害怕,按商定的看好的黄道吉日,出轿迎亲就是了”。女人要是娘家有人,遇事人腰也直气也壮。这就是农村所谓的人多势重人情第一的缘故是了。
如果讲是别人走了桃花运,惹了桃花;你可能会不加置疑。但要是讲是丁老头惹了桃花,恐怕没有人会多相信;但可事实是有爱闲事的人硬牵强着说了,不知你认为如何?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村里有个寡居独守的女人,年龄也五十多岁了,但因为着是曾经的知识分子;虽然精神上有时会恍惚,但气质上还是可人的;有了气质当然人也就会增几分姿色。
偏远的乡村怎么会有如此的怜人呢?这还要再将时间往前推好多年说起。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与丁老头一个村的,早年期刻苦用功,也许是家里的坟地冒过青烟;早早带父母去了听说比省城还大的南方城市,因为着受了天大的委屈离了人世;不离不弃的爱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这个女人精神也受了巨大的打击;这造成了现在的有时会精神恍惚。
丈夫临终之时交待她要将自己的身子还了家乡,这才有了她独身一人独处的家境。但他们应该是对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临回到村时上级政府即交待了乡、村两级地方政府,要尽力照顾和保证她的简单的起居住食,一切随其她自然;照顾上有难度时可向上一级政府申要。可见委屈归委屈,政府一直也在反思。
除了照顾自己的二分菜园外,还有就是每月定期的到县民政上去领一百二十元的补助,其它从不与任何外人打交道和接触。
但食在人间烟火中,政府直接从上缴部分中扣除的夏秋两季的粮食,各二百五十斤是直接由当地生产队中要安排落实的。今夏的二百五十斤小麦通知她到队上仓库里领,可她女人家一次三二十斤的用竹篮提,要提到哪年哪月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丁老头一时心急就装了两麻袋,大约一袋有近百十斤左右;帮着送到了这女人单独住着的村南头的二间瓦屋中,不就被爱闲事的人看到了。其实未必说闲话的他也何尝不想帮一把,只是没这个机会和缘由;就天花乱坠的添枝加叶的说丁老头有了那个意思了,细想想;这哪里跟哪里有任何的意思没?纯粹是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