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汇集一处（2 / 4）

此刻他们眼中所见，是诸多亡魂开始有序地往一间小屋子里投胎转世。

屋外，照世明镜正念着经文，身上佛光隐隐，正在指引这些亡魂前往彼岸渡口。

“明镜，你这是在做什么？”多摩罗走近身边，好奇地打量眼前奇观。他这才明白为何照世明镜一直未跟他们会合了。

“师兄，我犯错了。”照世明镜睁眼，一脸沮丧。此刻所做，不过是为了心安。

“调戏了一个长得好看的亡魂？反正人都死了，你这春心动也不是什么坏事。佛心也是人心么。”多摩罗打趣道。

“不是，我叫了释道安一声：师父。”照世明镜佛心不稳，隐隐有掉境迹象。

“可是他逼你叫的？”多摩罗问道。

“他为苍生而死，临终心愿是听我一声师父。”照世明镜说道。

“既然如此，何错之有？师弟，你着相了。世人凡有所长，皆是我辈师父，这一声师父，算不得背叛师门。”多摩罗宽慰道。他这才知道照世明镜所称错在何处。若不能宽解他心，日后恐成心魔。

“只是，心有惶恐，不能静。”照世明镜虽然给人一种暴力和尚，是因为他心思纯净。诗辅天曾言，照世明镜佛性天真，一丝不挂，一尘不染。如今沾染这释道安佛法因果，天性蒙尘，自解不开。待在此地是因为他念头尚不通达，陷入自扰当中。

其实不光照世明镜，许多人道行越高，遇上简单问题往往不能念头通达。所以灭境高僧经常说：“照明佛法，开悟众生。”

有名公案，便是灭境高僧百丈禅师所遇。他曾将一处荒山作为道场，为信众讲法。常有一老人听法。禅师于是问他：“你是何人？”老者说：“我本是一僧人，在这山中修行五百年了。曾有学子问我：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吗？我说不落因果。结果变成了一只野狐。今请大师你开解我心中所惑。”

禅师说：“你但问。”

老人便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否？”

禅师说：“不昧因果。”

老者言下大悟。告辞说道：“我已经免脱野狐身。住在山后。请您依亡僧礼烧送。”次日百丈禅师令众僧到后山找亡僧，众人在山后大盘石上找到一只已死的黑毛大狐狸按送亡僧礼火化。在这则公案中，当学子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否？”野狐僧答他不落因果，原无甚过错。但这野狐僧自生疑而落狐狸身！可怜众生，五百年后犹自不惺惺，幸得百丈慈悲为他释疑道：“不昧因果。”方才将这一疑团放下，释然而化。

所以此刻关键，便是开解照世明镜心头。

“待浪平，自然风静。”多摩罗也是灭境高僧，对于这个小师弟的心结，他说的甚是玄妙。“如今，你先跟我们说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照世明镜心稍安，收起那份愧疚之心，对众人说起他遇上了何事。

听闻释道安竟甘愿牺牲自己，重塑轮回，众人皆是震撼不已，对这高僧大能致以最高敬意。

“子夏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照世明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