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源世界(1 / 5)
霖安消失了,且是莫名的消失了。
逢家女帝依是端坐于狼藉大堂之中,亦是坐于长案一侧的龙椅之上,静坐无动,仅是看着晕倒后又起,且是将霖安不知丢到何处的江郊。
也是怀疑,会不会是江郊的“故人病”再度发作,从而救了霖安一命。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大可能,毕竟江郊的灵力特性是“柔化”,而不是“开洞”。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女帝一时间思绪万千,但万千思绪到了最后却也仅是余下了四字祸乱之源。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对于此方世间最为怪异的,并非是修士那千奇百怪的灵力特性,而是动不动,隔三差五便会出现的“性情大变”。
所谓的性情大变是指人,而这些性情大变之人的消息,寻常百姓是接触不到的,就算是亲眼见到这些性情大变之人也会不以为然,且会下意识的想到说书人口中所述的一夜病忽来,性情两方天。
但是站在女帝这般高处,便会有所见闻。
虽然不知这些性情大变之人从何而来,也不知这些人因何而性情大变,但这些人皆是有着相同的特性,便是利用某种规则或某些事物,给一方天地间的百姓带来难以逆转,更是无从防范的祸乱,而这些人也是因此而得以“祸乱之源”之名。
如果一切皆如女帝猜测那般,再结合前些时日农耕巷百姓一夜之间即得修为、成为修士的怪事,再结合刚刚分明晕倒却又忽然站起且是发出女子之声的江郊。此刻能够猜测到的,或者说种种迹象所表明的,仅有金陵城内已逢祸乱之源这唯一的一种可能。
在逢娟看来,霖安再强,也是不足为惧,纵是再得奇遇,只要心中仁慈尚在,那么便永远都不可能战胜她。不过农耕巷的百姓却是更加不能放过了,因为祸乱之源的存在,致使这些百姓已经成为了萌芽状态中的祸乱。此刻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若于它日爆发,莫说逢家就算整座金陵,都难以幸免于难。
逢娟起身,且是傲然走出了殿堂之外,亦是站在了九龙台边缘,对着山下遥望而去。本想集结家中子弟迅速前往农耕巷去解决祸乱萌芽,却是不曾想仅是立身九百道阶梯边缘,即见两个半大的孩子,竟是相继霖安之后来到了逢家,且是迈着明显因惧怕而缓慢的脚步,走在了白玉阶梯之上。
是小麻烦,也是阿祥。
两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不仅是第一次来到逢家这种大户人家、世家,更是第一次来到此种即神奇、有庄严,且是处处充满华贵与庄严的地方。身上的粗布麻衣,脚上的荒草鞋履,不仅呈现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意味,就连那脏兮兮的模样,也与这里优雅的景象截然不同。
但他们两个,还是来了。
两个没有任何实力、背景的孩子,虽是壮着胆子来到了庄严华贵的逢家小世界中,却也呈现着颤颤巍巍、胆怯畏惧的模样,且是走起路来更是呈现着一晃三摇、随时都会跌倒的模样。
这充满庄严与华贵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刀身火海,也不曾藏着某种骇人的猛兽,两个孩子之所以会怕,仅是觉得他们二人此次前来必死无疑。
来做什么的?来与霖安一同赴死的!
两个稚岁的孩童说服不了农耕巷的百姓,而农耕巷的百姓也注定不会相信两个稚岁孩童所说之言,但他们两个还是来了,而来到逢家的他们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高尚与正直,反而觉得自己蠢笨的紧,毕竟聪明的人绝不会选择向死而行。
两个孩子走的很慢,但逢娟这位女帝也算得上是有耐心,不仅静立于九龙台边缘对着他二人瞧着、看着,更是耐心的等待着两个孩子踏过白玉阶梯九百道,来到她的身前。
“为什么要来?”看着两个颤颤巍巍,且是怕的不得了的孩童,女帝傲声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