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幕 ? 四主争雄 ? 八(1 / 4)
围于塔下的群狼得令,再次向塔下的众人发起了疯狂围攻。
甯月用尽全力施法,于阵前布下雷盾咒,方才将涌上前来的驰狼击退。然而毕竟兵力悬殊,只此一个回合,雪灵仍被群狼围攻得遍体鳞伤,姑娘不得不将重又变小的它抱回怀中。而势单力薄,区区两百余人的队伍也被伤了一半,甚至连完整的阵型都已难以维持。
将祁二人同仅存的甲士们并肩接踵,苦苦支撑着眼前这看似必然的败局。每个人的口中皆喷吐着大团的白气,体力也早已接近极限。然而他们心中求生的欲望,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你们再撑片刻,我或许能有办法让大家避入塔内!”
忽然身后响起了甯月的声音,虽虚弱不堪,却是说得斩钉截铁。
“那道门早已被昆颉封死了,还能有何办法?”
不知已经挥了多少次刀的将炎回头问道。然而稍不留神,一头冲上前来的老狼便自他身侧扑来,将少年人压倒在地,张口向其颈上咬去。
突然一阵鲜血飞溅,一柄长刀自老狼的咽喉穿出,而后使劲一挑一旋,将其粗大的颈骨也当场折断。那刀乃是自巨兽颈后刺入,刀身似被血浸透一般赤红,正是祁子隐的寅牙。
“甯月会有办法的。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究竟怎么了,但你必须信她!”
白衣少年没有多说,只是抬脚蹬开了压在年轻和罕身上的巨狼,而后向对方伸出手来。可将炎却并没有领他的情,只是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身来,重又横刀拉开架势:
“你倒是全心全意信她!可我信不信她,与你何干?”
曾经挚友口中的一句话,当即令晔国公不知该如何应对,伸出的手有些尴尬地缓缓收了回去。他转而去看立于门边的甯月,虽不愿承认,但三人间的裂痕,明显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便能愈合。
而此时的红发少女,却根本没有在意身后发生的这些事。她面对着塔底那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水晶门,用并不算大的声音喃喃应道:
“……自昆颉将我掳到靖枢城内软禁时起,便称大司铎之血能够助其进入圣城……或许眼下的这座尖塔,才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地方。而我的血,或许便可将这扇门打开!”
她说着,竟是从脚边拾起了一柄受伤甲士掉落的长刃。刀锋上依旧沾着狼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少女脚边。
甯月的心思却只在面前的门上。只见她果决地挥刀,以刀尖画过自己的掌心,紧接着将手贴在了面前的水晶门上,于其上划出了一大一小两只近乎于完美的赤红色的圆,又在周围写下了无数符文。与此同时,少女口中也振振有词,念起了无人能懂的异族咒语。
这曾是珊瑚从小领着女儿捉迷藏时,用来逗乐的游戏,更是少女印象中母亲当着自己的面所使用过的唯一术法。所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原本用手指胡乱画在沙地上的孪月,如今却是由自己掌心渗出的滚烫的血所绘就的。
随着咒文的吟诵,月轮上的血迹似乎有了生命,竟未沿着光滑的水晶滴落,反倒似溪流一般于门面上平移、重叠起来,汇聚成出交错在一起的新的图样——那是七颗并不对称的点,进而彼此连作了一只斗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