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曦景---四序错行阴生5(1 / 2)
慕容一白背遭偷袭,口吐鲜血扑倒在地之际,气宗掌门亦岌岌可危。皇甫金丹自从紫霞玄镔尺到手,运转周天催动内力,尺端剑气一吐两尺三寸,精神大振。两年前华岳之巅太液池畔师兄弟两人反目,剑尺搏杀后内力相拼,几乎双双毙命,幸亏萧洛奋不顾身舍命相救方得保全,师尊丁川令二徒互换法门潜心修炼,是以慕容易剑为尺聚气丹田,皇甫凝气入剑精修华阳,师兄弟二人均觉修为大增,但毕竟溯本追源,童子功修炼数十年,气宗掌门最最擅长的依然是气法道门,剑气双修之后对气宗理解更为深刻,是以今夜甫遇强敌之后,二人“尺剑混元”皇甫坤一紫霞玄镔尺入手,瞬间比两年前多出三寸寒芒,自觉修为大增,要以一己之力渡今夜之劫!
那精瘦汉子双手握雁翅狼牙刀,舞动之际刀声霍霍,仿佛雁振狼嚎,对着皇甫坤一扑面而来。皇甫眼射寒光,玄镔尺照着他胸口膻中穴点了一下,那汉子双手执刀织成一道刀网水泼不进,但恰恰是最中心双臂之间留下了一丝缝隙,那缝隙的中心就是膻中穴。那人眼见皇甫坤一离着自己尚有五尺距离对空虚点,心下暗笑故弄玄虚,但一簇剑气赫然直戳胸口,他急忙扭身躲避,但避之晚矣,那无形剑气直接在他胸口戳了一个血洞,所幸偏了几寸未中主穴,但离神封穴甚近,只觉得血如泉涌心悸神凉,怪叫一声滑步后撤。
文弱书生紫电判官笔及时补位,疾如星雨迅似闪电,对着皇甫上身屋翳穴、灵墟穴、天溪穴、乳中穴、食窦穴、步廊穴、鸠尾穴、中庭穴一路狂点。皇甫坤一手中玄镔尺抱残守缺,一个浑圆画出,紧接着又是一个,圈中套圈,将两枝判官笔敲的是东歪西斜,趁着对方身形散乱之际,他一个错步欺近,左手一记“华岳仙掌”重重拍在那人右肩之上。文弱书生肩骨碎裂,倒地之际用尽力气将左手判官笔向着皇甫坤一激射而出。
由于距离太近,皇甫坤一无法侧身闪避,因此急提真气运气于尺端斜击在笔头之上,“嗤”的一声,竟然将纯钢打造的笔头削落。但由于真气汇聚胸口后背空虚,那敦实青年月牙鹿角钩从侧后方扫来,宿铁青龙戟同时扎向他的后心。皇甫坤一对敌之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听脑后金铁呼啸之声,他左手疾伸一把抄住那被削断掉落的笔杆,顺势一招“拂云袖”甩向身后那人,同时尺剑混元人剑合一,向着正前方迎面扑来的鬼头双刀冲去!
那粗豪壮士双刀劈面砍下,皇甫坤一尺短器轻无法硬拼隔挡,身体旋转侧挪躲避刀锋,刀刃贴着鼻尖砍下,他玄镔尺削向对方脖颈,那大汉右手刀来隔,左手刀拦腰横扫。皇甫趁其门户打开,腰上一拧硬冲一步撞入他怀中,左手二指并拢凝劲指尖,一记“朝阳指”正戳在他胸口神封穴,此穴隶属足少阴肾经,那人顿时气血凝滞胸口麻痹,皇甫坤一此时已是杀红了眼,牙根一咬一尺砍在那人左腕之上,瞬间鲜血四溅,左手连同鬼头刀同时落地。那大汉忒地凶悍,举起断腕鲜血喷了皇甫一脸,趁皇甫坤一双眼模糊目不视物之机竟然环臂将他牢牢抱住,怒吼道:“崔干捅死他!”话音未落,那敦实青年鹿角钩和青龙戟同时扎入皇甫坤一背中。
华岳剑气二宗掌门重伤倒地的同时,那头发花白的持杖首领挥舞竹杖向着歌舒雄武杀去。八名王府侍卫挥动横刀迎上,刀杖相交火星四射,八名侍卫的横刀全被砸飞崩裂,这竹杖居然是精钢所铸。他宛若凶神恶煞一般大开杀戒,竹杖挥动将侍卫们打的是骨断筋折心碎头裂,虽然侍卫们潮水一般奋不顾身的涌上,但无奈此人武功太高,侍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眼看被他杀开一条血路,离东平郡王等人已是近在咫尺。
此刻一群皇亲显贵聚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有代王李澈、东平郡王歌舒雄武、左武卫大将军邱神通三人手持佩剑横刀挺身站在前面,欲在最后关头做殊死一搏。
面对如此人间炼狱修罗场,李澈已从初时的震惊错愕中逐渐恢复,他手按剑柄运转周天,感觉真气在体内顺经络游移,两年来修炼《黄庭注》和《青囊经》,自觉丹田盈满精气大长,虽于武技方面提升不多,但他修的是内功法门王者之气,较之常人已是高了数个境界,宝剑挥出隐隐有凤鸣龙吟之声。眼见己方高手护卫纷纷倒下,敌人迫在眉睫,李澈却并不慌乱,仗剑傲立逼视群敌。
邱神通此刻额头的汗珠黄豆般噼里啪啦不停滚落,他不停用衣袖抹拭,汗水混杂烟灰已是将整个大脸捈抹的如花脸猫一般。紧握刀柄的双手不住冒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个劲的嘀咕,“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送婚的大喜日子碰上这么一群刺客,真真是要命!这救兵怎么他娘的还不来?”他身为三品大将军,一贯出征讨敌都是统兵带将前呼后拥,自己极少亲自迎敌,官居高位之后更是体躯渐隆,今夜遇到这一群悍匪,不由得他不冷汗狂流,只觉得凶多吉少倒霉透顶。
人群中最镇定的倒是东平郡王,他手握横刀眼珠滴溜乱转,观察战场情势,看到匪首越杀越近,钢牙一咬心说:“这伙刺客冲我而来,看来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转瞬间那刺客首领击飞两名侍卫,抡杖砸来。东平郡王举刀隔架,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虎口震裂横刀撒手,居然连一招都没有挡住。那人钢杖带着啸声向歌舒雄武天灵盖击下,东平郡王心底一声哀叹,“不想老夫今夜稀里糊涂命丧于此!”双眼一闭,静候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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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日晨时三刻,平阳公主李玉薇从昏迷中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姑母金琼长公主关切的面容。“玉薇,你醒了,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姑母,我这是在哪里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孩子,你莫怕,咱们在我的金琼观,很安全,你安心休养,身子要紧。”“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驸马怎么样啊?我昏迷前依稀看到有个东西炸裂开来……”
金琼长公主神色悽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驸马受伤了,被抬回王府救治去了,你莫担心。”玉薇闻听夫婿受伤,心中焦虑,挣扎着就要坐起,口中唤道:“金钗儿、玉坠儿,你们俩个臭丫头死哪里去了?”半晌未见回应,却见姑母脸上淌下两行泪来,哽咽道:“她们、她们为了保护你,中流矢、飞弹,去了……”玉薇一时未解,嗫嚅着问:“她、她俩去哪里了?”见姑母细泪长流的样子,她一下子明白了,扑入金琼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啊!怎么会这样?她们刚刚还在和我说笑,怎么就会没了呢?呜呜呜……”
金琼轻轻拭去脸颊泪水,镇定心神温言安慰道:“玉薇好孩子,睡吧,再睡会吧,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