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分道扬镳（1 / 2）

下半夜，李森醒了过来，船还在江上飘，看见崔江汉的尸体，眼泪又翻滚起来，他两眼直勾勾盯着舱外正在摇船的许凌，一脸茫然，突然发疯地爬出船仓，拽住许凌，厉声质问：“师傅都死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些年师傅对你不好吗？你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许凌尴尬地看着他，一句也不辩白，李森更气了，眼看就要揍他，船上两个汉子急忙来拉架。

“这位官人可使不得啊，他是看老朽摇桨吃力这才来帮忙，都是老朽不中用啊！你别怪他！”

“你师傅刚逝，可不能打架，别惊动了他老人家”

这句话果然管用，李森气的一把将他推开：“师傅怎么收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徒弟！”

许凌踉跄差点掉进江里，幸亏张伯将他拉住，张伯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两位官人，我们江上一条规定，船不渡逝者，我们实在送不了你们了！”

“前面有处浅水滩，我们只有把你们放在那了！”

李森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江上这条规矩？他叹了一口气独自一人钻进了船仓，不出片刻功夫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雪停了，船也靠了岸。

李森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朝着两位船公一鞠：“我们遭歹人追杀，两位仗义渡我们过河，李森谢过了，这是船资，请收下，但再下有一请求，能否搭把手将我师傅埋在这里，也算我一片孝心！”

另一个汉子接过钱，朝着张伯看了一眼。

“你们遭人追杀确实不易，看你们倆伢子年纪也不大，行，这个忙我帮！”

李森激动的又是一鞠：“感谢两位恩公帮忙！”

众人下船将崔江汉埋在一棵粗壮的白羊树下。

“为什么？为什么——”李森淘淘大哭，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与世无争的师傅总是那么好，如今遭此横祸？全部的兄弟一夜全死了。

许凌站立在一旁，神情肃穆，李森的问题他知道答案，可他无法回答。

此时是公元248年，嬴政明年会登基成为秦王，奴隶社会已经土崩瓦解，封建王朝来临了，李森的悲剧，不过是时代末端最微不足到的颤动，可对他而言已经是天崩地裂，一个渺小的阶层对于这场变革，意义是什么？

许凌的眼神朝着天空看去，乌云已经散尽，几颗斗大的星星格外亮眼。

李森站起来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块金饼：“两位大哥，多谢你们的帮忙，这块金饼请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