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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还是两年前的西南,不论是城市建设,还是交通建设,都没有什么变化。正如去往宛城的交通工具,依旧是老式班车,道路依旧尘土飞扬。
提着行李我好不容易挤上一辆班车,并在最后一排靠左窗坐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七月燥热的天气让整个车厢充斥着一股混合难闻的气味,令疲惫的我几欲呕吐,我只得将头探出车窗外,以缓解不适。车窗外尘土飞扬,不一会,我雪白的衬衣就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沙土。由于过于疲倦,我靠着车窗假寐,无奈车子一会颠一下,一会又颠一下,让我的头与车窗不时轻撞一下,以至刚放松的精神状态,又瞬间绷紧。就这样,经过几小时的颠簸,终于在午后到达宛校。
近校情怯。提着行李走在宛中足球场的梧桐林荫道,我的心悸动越发剧烈,似乎要冲出胸口,以至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提着行李的手也微微颤栗,让我不得不放缓脚步。恰在这时,从足球场上飞来一只足球滚到我脚边。球场上几个男生扬着手臂打着手势,让我将足球踢过去。我放下行李,测看了一下距离,估量着力度,后退一步助力,一个漂亮的侧旋踢球画着优美的弧度,向球场落去。一个男生矫健的上前拦截住足球。几个男生看着飞落的漂亮拋物线,纷纷吹起清脆的赞美口哨。我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提起行李正准备走。接球的男生,左脚踏在球身上,右手叉在腰上对我大声喊道,嗳,你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吗?
我挥了挥手,提高声音回答到,不是。
他们似乎有些失望,不再理会我,又展开了他们的角逐赛。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我亢奋的情绪得到许些缓解。
看着绿草如茵的足球场上一边奔跑着,一边吆喝着的男生们,我仿佛看见过去岁月中的我。那时学生会经常组织球队与教师队进行对抗赛,火热的场景总是引来全校师生的围观。在足球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我们常常让体力不支的教师队不甘败北,又屡求屡败。
而在停电的晚上,绿草如茵的足球场是极好的去处。凉风习习,皎月如玉的夜晚,大家会三五成群在足球场上围聚一圈,或高谈阔论,或嬉戏追逐,或仰躺在草地上假寐,或朗诵诗歌。一切是那么随性,那么美好。此时回想起来,仿佛在昨日,又仿佛巳久远。
因为放暑假,整个校园静悄悄的。我穿过足球场,再穿过蓝球场,只是偶尔碰见几个还逗留在学校的学生。我拾级而上,缓缓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去。两旁花坛里栽种的夹竹桃花开得正盛,红艳灼灼。可惜花叶汁皆毒,让人不可亵近。我在夹竹桃的林荫掩蔽下,轻轻地向播音室前梅树靠近。此时我的心情一反先前的热烈,象环绕宛中那泓湖水一般,清澈、明亮、温暖、纯净,没有一丝波澜。还未走近梅树,我便看见梅树前伫立着一个娉婷的背影: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垂在盈盈腰间,一袭浅蓝色的飘逸长裙及至脚踝,仿若巉岩上盛开的幽兰。我停下了脚步,这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我就站在那里,细细打量着这个在我梦里出现千百回的身影,照耀我无数个彷徨而迷茫夜晚的身影,激励着我不断前进的身影,我感觉有一个叫着喜悦的小东西挤进了我的心房,将心房填得满满的,满得不住往外溢…
我放下手中行李,上前几步,轻轻道,“嗳,你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