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美人心肠(2 / 2)
便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倒要令姑娘失望了。”他刚走几步,就见冯连清已被庄主扶起,拍拍身上尘土,径直来到沈飞星身边,忽地拦住他,道:“兄台不能走。”
沈飞星不解道:“怎么?”
冯连清笑道:“那秦兄已经走了,在下已失去了学上乘武功的机会,怎能再错过你?”原来,秦风使出水流聚散攻向沈飞星,沈飞星巧妙避开,都被冯连清看在眼里,他见这白衣公子,躲得又急又快,却丝毫不见仓促,便知是上乘轻功。他极是好武,为了拜师花费金钱就不提了,更是远奔几百里路去青麟侯府寻名师。眼前有高人,,焉能错过?就如老饕闻肉香,棋迷见绝世棋谱。
他不等沈飞星开口说话,就拉着沈飞星的手向堂屋走去。沈飞星全身无力,只好任由他拉走。走到周成俊身边时,冯长清道:“周兄,莫要嫌此间畜生味浓,已快到下午了,过会喝了些酒,拉着美人去溜溜马,岂不风光?对了,周兄只要教在下几手绝活,这马场里的马随便你挑。”
周成俊听了冯连清恭维之话,极是受用,又贪图马儿贵重,便对那黄衣女子道:“不如咱们在这喝些酒吧。”
那嘴角有痣的女子脸露犹豫,忽听有病容的女子道:“大姐,不妨在这里吧。我不要紧的。”她使个眼色,另一女子终于答应了。
沈飞星也好奇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历,打的什么主意。又觉喉头被晒得发干,正要有些水酒润润,便也答应了。
冯连清十分欢喜,冯庄主听到儿子要送马,又是一头急汗冒出。六人走进堂屋,堂屋里阴凉一些,桌椅俱全,所用的茶壶茶杯也算是精致,四面墙上却是挂满了各种兵器,整间屋子显得不伦不类,瞧得沈飞星失声发笑。
冯庄主道:“公子爷莫笑,小儿最喜欢练武,是以堂屋里尽是些不祥之物。”冯连清却对这些兵器极是自豪,接口道:“兄台若是到我房间去看看那才是真的开了眼界。”
堂屋里一张大桌子,六人围成一圈而坐,冯庄主已经吩咐仆人上酒上菜。说道:“好叫你们尝尝我从扬州运回来的桃花美酒。”沈飞星听了连声发笑。却见那两个黄衣女子愁眉紧皱,甚是不安。周成俊嬉笑挂在脸上道:“两位姑娘白净异常,身上却似带着股特别的香味,莫非是包袱里装了什么东西?”
其他三人早就想问,只是顾忌女子颜面没好意思问出口,都是想听听那女子如何解释。
那大姐道:“我们姐俩家里养了一只猫,十分喜欢,不想前些日子竟是死了,天气炎热,这才发出臭味,又不想随便丢掉,这才带在身边。”周成俊听了,连赞她有情有义。
沈飞星却想,“我昨日在酒楼里就不曾见到你们携带。”却也不点破。那庄主人情老练,深谙待客之道,问及她们是来自哪里时,那两人只道是四海为家,却不详说,庄主也未曾深问。沈飞星忽道,“那两位又怎会来这里呢?”
那两个黄衣女子顿时窘迫,支支吾吾。周成俊道:“兄台的病,莫非是在耳朵上?这位姑娘既然言明是四海为家,那自然也是江湖中的女侠了。来此是显露本事的。”又对那大姐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大姐冷冷道:“对。”
沈飞星冷哼一声,心道:“你此刻只管讨得他们欢喜就是。只怕中了美人计还不自知。”也不在说话。酒菜上来,六人开始动筷。冯连清丝毫不住嘴,不吃饭的时候就净说些练武的事,还时不时的询问沈周两人武功上的事。沈飞星只推说不知,周成俊意图显摆,却喋喋不休。两个黄衣女子十分少言,若不是人问起,绝不说话。即便人问也含糊回答。是以这顿饭下来,两人不但家住哪里都不曾透漏,连姓名是什么也不说出。
夏日天短,吃完饭之后,天色已有些发黑。冯连清一再央求沈周两人传授武功,沈飞星推说身体不适,改日再教;周成俊却是担心绝技泄露,故意藏私。也不传授。冯连清只好留两人住下,等次日再学。
那两个黄衣女子似乎盼望周成俊离开此地,连说去找个偏僻地方叙叙情,但周成俊却贪图冯少爷还未将好马赠送,说在此地同样是能叙旧的。那大姐附耳在另一个黄衣女子上,道:“天色将黑,住下趁机杀了此人。再走吧。”沈飞星耳朵灵敏,听了清楚,心中一惊,“果然是有诡计。”又望了望周成俊,此人犹自脸上带笑,春风满面,丝毫没察觉那两个黄衣女子温柔身里藏毒心。知悉此事,沈飞星却是不能再走了,若是果真周成俊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与黄衣女子结仇在先,那跟自己没关系,周成俊是死是活全看自己本事。但若是黄衣女子滥杀无辜,自己非得弄清原委不行。
冯庄主安排相邻的三间房,交代四人住下,周成俊心里甚喜,只待晚上可行好事了。沈飞星回到房里,趁着无人打扰,又运起功来,颇觉毒性已越来越严重,最初只消片刻,就能压住毒性,身体还未感觉异常,但昨日已感觉手脚发凉,那经脉中的毒正与内力不断冲突。到了此刻,运功抵抗毒性已经满头大汗,尚觉经脉运血极不通畅。也不禁暗赞潘安医圣果然是好手段,忽地又想起往事,一阵惆怅。
他知夜里那黄衣女子必有行事,便也不睡,只站在窗前,望着一轮明月,耳边传来几声马嘶,又担心起陆柔来。只觉陆柔与秦风实在是正合适的一对情侣,若是他们真成了亲,谁看了都要称赞。秦风更是会对陆柔百般体贴。但又觉得似乎陆柔终是要闷闷不乐了。眼前又浮现出陆柔受委屈时那凄然的神情。
想了一会,只觉莫名惆怅。十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