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客栈恶贼(3 / 3)
避开这一脚,想要绕到他身后,但这汉子平日没少与人交手,已看出她心意,忽地故意露个破绽,将后背摆在陆柔面前,手掌却变成抓藏在腋下。陆柔实战经验极少,中了圈套,正自暗喜,向这汉子打出一掌,忽觉一掌打空,那汉子的五爪已向自己咽喉抓来。她虽知有沈飞星相助,但仍是一声惊呼。忽地又觉眼前一件好大的东西撞来,正挡住那汉子的一抓上。
陆柔花容失色,这件东西已插到桌子上,穿了一个好大的洞。陆柔看去,竟是一柄禅杖。只听门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陈阿三,果然是你。”
陆柔听到这名字,心中一凛,陆青麟曾跟他说过,长江水域的分流处,正盘踞这一个帮派,叫作水蛇帮,帮主陈阿三奸淫掳掠无恶不做。实是个危险人物。
再看说话这人,膀大腰圆,僧衣打扮,脖子上带着一传佛珠,站在门口仿佛一块巨石,光头上还有九个戒疤。
陈阿三瞧见这人,便冷笑一声道,“好啊,苦和尚,是你来找死了。”
这苦和尚当真是人如其名,脸上无表情就是一副苦相,若是发愁时,只怕谁见了都会叹气,此刻他冲上前去,喝道,“淫贼,受死。”
陆柔见这和尚脸上大有晦气,也不似好人模样,更猜不出两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要避开,但见苦和尚冲来,肥胖的身形已将路全部堵死,只好退到墙根。
陈阿三咬着牙,一副恨不得将苦和尚嚼碎了吞下去的样子,狠狠道,“已饶你几次,这回断不能放你走。”
陆柔听得心奇,“陈阿三此言,摆明了是说武功要高于苦和尚的,怎的苦和尚还敢跟他斗?”只见陈阿三拔出禅杖,向前一抛,这禅杖的重量超出他的预料,这一抛竟是劲头不足,苦和尚伸手抄过,被带的踉跄两步,嘴里道,“小丫头闪开,洒家禅杖挥起来,莫要伤了你。”
陆柔此刻却是不敢闪避,苦和尚已将禅杖抡直了,杖头另一端打向陈阿三。这大厅一半都在他禅杖威力之下。其实苦和尚说的也并非是噱头,他在门外看了片刻,知陆柔有些轻功,原本是要她身子一矮,从禅杖里钻出,但不想陆柔经验甚少,竟是错过了良机。
这柄禅杖足有百斤之重,在苦和尚手里舞动,虽然说不上是开山平路,但却是虎虎生风,苦和尚的内力加上禅杖本身的重量,可以说每一杖打出,都能将石头砸烂。两人斗在一块,陈阿三像是十分熟悉苦和尚的招数,这禅杖虽狠,但他总能在禅杖将发之时躲避,他是五短身形,躲避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只见两人一个身子沉稳,一个身子翻腾。斗在一齐,满屋生风。
禅杖所到之处,桌椅俱烂。掌柜的跟店小二,缩在后厨门口,又心疼又惶恐,在心里连连祈祷这两个凶神赶快走吧。他们打声大起,惊动了客人,两三个客商揉着睡眼,下的楼来,刚要咒骂,忽地瞧见两人拼命大起来。也不敢再说,又匆匆跑商楼去。路上虽有些赶路人,但大多数是江湖人士,见得争斗多了,也无人驻足观望。
又斗了几十招,陆柔看这苦和尚禅杖挥舞的尽头已不如先前那般猛烈,倒是陈阿三越斗越勇。不再只躲,趁隙还能攻出几招。
陆柔心道,“看来这和尚要落败。那陈阿三果然不是吹牛。”陈阿三适才所作是江湖败类之举,陆柔一心盼他死在禅杖下。是以,脸色竟有跃跃欲动之势,想要上去帮忙,但见禅杖翻舞,自己这点武功怎能插进手去?又看向沈飞星,但见沈飞星正悠闲的喝着茶,丝毫不关心战局,心道,“莫非沈哥哥瞧出这和尚不是好人,想要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陈阿三一声阴笑,道,“苦和尚,了结了你吧。”他趁着禅杖变招不及,忽地用脚踢向苦和尚下阴,苦和尚本来双手持杖,危机之下,只好抽出一只手,去拍陈阿三的脚。挡下陈阿三的脚,却挡不住陈阿三抓向自己咽喉的爪。
苦和尚大吃一惊,忽地张开大嘴,足有碗口大,去咬陈阿三的爪。陈阿三也怕被他一张嘴咬断手指,收住手掌,道,“苦和尚,你武功胜不了我,我不想杀你,咱们就此罢手吧。”他见苦和尚跟他大有拼命之势,虽然明知自己武功比他高,但还是胆怯了几分,不欲跟他苦斗下去。何况他心头另有盘算,在见到陆柔后,他便起了淫心,又听陆柔是来这里住宿的,便想趁着两人睡着之后,从房间外吹进迷药,自己便好行事了。是以只盼苦和尚能够知难而退,别打搅自己好事。
他本在青麟侯府里见过丫鬟假扮的陆柔,但那时陆柔已死,他再有色心也无意多看,加上新娘妆容浓艳,此刻的陆柔却是脂粉未施。竟是没认出来。但凡他有觉得一丝像,也不敢得罪陆青麟。
苦和尚有些气力不接,说话仍是声如洪钟,道,“留着你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洒家岂能放过你?”说罢又挥杖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