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冰目原上心不冷,傲雪门中人未骄(4 / 5)
天上心赞:“果然气象非凡。”
贺祝对四位师弟道:“明天还有分内的事,你们先去歇息吧。”四人道:“大师兄,明天可要告诉我们啊。”
“若有事发生,门主会通知大家的,去吧。”
目送四位师弟入门而去后,贺祝对天上道:“傲雪门不设大门,意为随时敞开,无论是一心修道的人,还是有所求的城民。天上前辈,请吧。”说罢,做出请势。
天上抱起已有倦困的天相,步入其中。贺祝在前引路,一连越数个空旷场地,过数座穿堂,领天上来在客厅,亲沏一壶热茶,道:“这是北地所产的雍喈茶,前辈品茶稍坐。”转身而去。
天上端起茶杯,只觉瑞气扑鼻,让人神魂一振,望去杯中,但见茶水棕黄,频泛光泽,如潺潺流动;几根嫩芽中悬杯中,不坠不升,若凤栖其间。略一品味,茶香由鼻端沁到咽喉,始觉平淡,不足为奇。可片刻过后,沁著茶香,以达肺腑,才领略出无穷之妙!此水此茶甜中有刺苦,苦中有甘甜,真称得上世所罕见——水之别致,茶之不俗,恰具其分的温度,使甜苦中和却不为中庸,融融洽洽,两相纷呈:苦中酿甜,觉苦之醇厚甘美,甜中蕴苦,觉甜之清洌不腻。唇齿之余香,使人耳清目明,似觉耳边泉水叮咚,眼前凤舞翩跹,只感心扉豁然,使人好生轻快。
天上品味已已,回味无穷,不觉厅前路上有人大步而来。等回过神,只见三人已踏阶入厅,先前一中年男子,雁尾眉,单凤眼,四方脸,蓄两撇胡须,天圆地满,中正平和;其左是一女子,面如皎月,熠熠生辉,眸似冰泉,粼粼泛冷;二人身后那少年,相貌平平才显气质不庸不俗,神态拘谨却也自在自如,正是贺祝。
三人进得厅中,贺祝迈近天上,引见道:“师父,何师姑,这位便是弟子所说的前辈。”
师父道:“我叫寒泉冽,这位是我师妹何晓冰。”
天上早已起身,自报名姓:“我叫天上,久欲与寒门主、何姑娘谋面而不得。”
“尊驾见过在下师兄妹?”
“三月前在雪山脚下曾远睹威颜。”
寒泉冽再度将天上打量一番,犹不能信,疑道:“难道当日那四个恶人找的是你?”
“正是。”
“请坐!”
四人分宾主坐定,天上才注意到,寒泉冽和何晓冰身后的霜银服饰上并无冰晶标志。原来无此标志者便是与门主同辈的标志。
寒泉冽问:“敢问何故?”
天上眼望卧在脚边已睡着的天相,道:“因为它。”他也不算说谎,可缘何不能明言是因仁贤仙逝之故?只因若说此事,则必要表仁贤因何而逝,九牧既“仍然矛盾重重”,若让世人得知三贤竟自相争斗,绝无益处。更不必说这个噩耗以及噩耗下的种种隐情会掀起多少惊涛骇浪。眼下,九牧最需要的不是得知原委,而是如何应对天魔危机。所以,天上此时只能一言掩过。
寒泉冽深看一眼天上:“纵使他所说不实,也不好贸然追问。”才将目光落向天相,观望片刻后,心道:“这幼兽……应该出身不俗,可竟然对他如此亲近,足见他异于常人。”正值非常之时,来人仪表不俗,举止非凡,与众不同处处可见,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遂开口问:“不知尊驾从何而来,与那些恶人又有何渊源?据我所知,就算是上古之战其间,九牧也从未出现过那样的恶人,也没有‘天’这个姓氏。”
天上知其所问,开口直言:“我与他们分别来自于另两方大千世界。”
“什么?”贺祝惊出一声,就连何晓冰也凝眸看来,只有寒泉冽淡然点头,问:“他们与九牧已然为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