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二兵陨三贤,双子落九牧(2 / 4)
“三弟切勿心躁,听我一言。你先想想,从前你百战不殆原因何在?一往无前,而非一味向前,这两柄兵器来得蹊跷,不能不防。”
“有何蹊跷?”
“我观望良久,它们确是神兵,奈何其上戾气太重,我三人久在杀戮,恐不宜执掌。”
勇贤拂袖大怒:“说来说去,大哥之意,还不是让我放下神兵?”
“大哥确是此意。等千百年后,神兵上的戾气为天地感化,那时取之不迟。”
“千百年?”勇贤讥笑一声:“恐怕不等那么久,待我放手神兵,你二人便会据为己有。那时,碍于兄弟情义,我如何能从你们手中抢夺?”说到此,此间风雪更烈,勇贤脸上浮起落寞失望,仁义可作假,唯勇往直前无法掺假。一念及此,不等二贤说话,接着再道:“二位哥哥若是同意比试,届时,无论胜败,无论神兵归属,兄弟情义当在。”
仁、明二贤猜出是神兵上的戾气引起兄弟心性忽变,哪能轻易放弃?苦心再劝:“三弟,千万三思!上古之战已然结束,眼下世间清平,我们要神兵何用?”
“可总不能让神兵埋于荒野,光采不表于后世吧。”勇贤漠然道。
仁贤大生感慨:“有朝一日,我们也会膏于荒野,况小小神兵?”
“二位哥哥不与我争,可是因为我已名不正言不顺地占了一柄?”勇贤遂抬手指向古色生香的长剑:“若是如此,另一柄神兵就在那里,你们何不用它与我一战?这样,也显公平。”
听到三弟说出此话,明贤虽知非是三弟本心,可也觉心痛。他不由想起从前,想到从前互托性命的并肩为战,而今却为了身外之物对面为敌,更生悲戚。可忽然之间,他若有所悟,伤怀道:“我和大哥痛失所爱,且不能释怀,何况你?整个九牧都欠你的,我怎能不知?”竟生心灰意冷,成一发不可收,只见他黯黯然然地走向剑形神兵,毫不犹豫地将它举在手中。
勇贤喜形于色:“还是二哥爽快!”搭起幽弓,直指明贤,弦张满月,毫无留情。
顷刻间,风云齐涌,天地为之色变,一个万丈旋涡成形于天穹之下,纵横于九嵩山之上。随着勇贤松开弓弦,九天之上,一颗星辰从天骤降,冲破苍穹屏障,划来漆黑夜色,风雪为之辟易,山河为之战栗,待到半空,化作一支幽红箭羽,向明贤激射而来。
“二弟!”见明贤一动不动,眼中死灰,仁贤觉出不妙:二弟他不是为了相争!
“二哥?”勇贤也不由愣住,赶忙飞扑而去。
只在片刻恍惚间,幽红箭羽已穿明贤胸膛而过,他手中的剑形神兵亦跌落地下。
明贤脸上浮起笑容,对匆忙赶来的三弟留下一句话:“这样,你就不用争了。”话音还在九嵩山脉回荡,明贤的身躯开始虚化,无数银光过后,只剩一柄霜色长枪屹立在风雪中。
“二哥!”看着眼前的霜色长枪,勇贤忽然清醒。他茫然看去手中幽弓,巨大悲愤刹那袭上,一瞬占据内心:“我做了什么?!”
悔恨之语过后,勇贤将幽弓抛上半空,附身捡起剑形神兵,全身修为尽数倾泻其上,向着空中的幽弓斩了过去。
“三弟,不可!”见三弟竟想以一己之力毁去两柄神兵,仁贤急忙呼喊。
可为时已晚,两柄神兵猛地碰撞一处,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激起一道耀亮九牧的黑红光芒冲向天穹,引得成千上万的星辰从宙宇深处坠来事发之地。几息后,撞上九牧天穹外的保护屏障,星辰之威何其之大,竟将整个九嵩山上方的天穹硬生生冲出一个巨大缺口!因此碰撞,星辰纷纷燃烧,化作天火遍袭九牧大地。霎时间,乱坠天火,将九牧映得一片通红,依稀可见,剑形神兵丝毫未损的留在半空,无处借力的幽弓早消失于天穹之外。如此骇人的灾难,身在其中的勇贤焉能得生,早已神魂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