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杀人凶手(2 / 2)
人们试图劝阻谢年,可谢年发了狠,对着好心凑上来的路人也骂骂咧咧,有人还无辜受了他当头一击。人们只好后退。店家张默言却狗腿一般地对谢年喊道:“谢公子小心啊,别伤了自己!”
许是因为张默言的“启发”,随着谢年来玩的年轻人开始扯着嗓子为谢年助威,一楼也有看热闹的客人,嘴里吹出响亮的哨子,好像在说:“打呀,谁怂谁是孙子!”
谢年自认爷爷,绝不承认是没种的孙子,所以他更加起劲儿地朝桑仁宇身上亮拳脚、扔物事。而桑仁宇也下了狠手,尤其是在结结实实挨了几拳之后,手上的力气再没了轻重。
谢年被桑仁宇推了个跟头,头撞在栏杆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惹得酒楼里的许多人都笑起来。谢年大觉丢脸,忍着身上的剧痛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朝桑仁宇杀去。桑仁宇才不躲避,虽然因为脸上的血污看不清东西,但还是跨着不大稳当的步伐迎上去。
一直站在桑仁宇身边的一个酒楼伙计四下扫视了一眼,忽然伸出脚,在桑仁宇的脚边轻轻一勾,桑仁宇便重心不稳,朝前栽下去。
他栽下去不要紧,却也扑倒了面前的谢年。两个人一起撞在二楼的栏杆上,而原本结实的栏杆不知怎的,竟然没能经得住两个人的重量,“啪嗒”一声碎了。两个人便一同从二楼摔了下去。
“唔——”人们齐呼。
两个人摔下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一楼的圆形舞台周围设置了六个三尺高的立柱,柱子上各插着一根拇指粗的琉璃柱,是专供今天伴舞的、体态轻盈的姑娘们跳舞用的。
现在,这个华丽的柱子上赫然插着一个人——谢年!
谢年的身体径直砸下来,正砸在一根柱子上,当即被贯穿了身体。原本亮闪闪的琉璃柱上,立时被鲜血包裹。站在周围的很多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惨烈的祸事,而溅了满身满脸的血花。
许是临死之前完全来不及细想,躺在杂乱的地板上的谢年,此时还睁着眼睛,惊恐地望着装饰辉煌的天花板。
桑仁宇虽躲开了锋利的琉璃柱,而且依靠谢年尸体的缓冲而没有当即毙命,但也摔得够呛,不知道身上是否多了内伤。他半天没能爬起来。他的头上、身上都是血,血上还覆盖了尘土,尘土上还有人们不尽相同的眼神。
一时间,没人敢靠近,没人敢说话。
直到张默言不知道对着谁大喊了一声:“报官!报官!”人们这才才震惊中暂时清醒过来。
先是站在舞台上的姑娘们尖叫起来,或抱着头或捂着眼四处躲闪奔逃,那些唯恐祸及自身的客人们随即也一涌而出。跟谢年一起的年轻人们一个劲冒冷汗,互相推诿着,怂恿别人去谢家报丧。只有倩兮酒楼的两个伙计,听了张默言的命令,慌慌张张跑出去报官。
张默言连滚带爬地从二楼下来,指挥着伙计们,说:“关门!快点关门!把杀人凶手看押起来!别让他跑了!”
所谓的“杀人凶手”,自然指的是桑仁宇了。
桑仁宇这才看见自己和谢年身子底下的血水,看见谢年睁大的眼睛和喷血的伤口。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能想出几个字,拼凑出来就成了“晴兮怎么办?”“父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