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此还生(1 / 2)
宋明臻从来不敢承认她爱司钺,不仅不敢,也不能。
爱这种东西太缥缈,太虚幻,太没有意义,不如权力、性命、地位来得实在。而且,爱随时都可能散去,反倒恨更加持久。宋明臻用恨支撑着活下去,也因此对爱的感受太过迟钝。
可是再迟钝,到现在也懂了。
她承认了,她屈服了,她顺从了。
她或许不配拥有爱,但她甘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偷、去抢、去争夺。在司钺面前,她有了换一种活法的奇想。
她觉得自己现在和司钺的命牢牢绑在一起,一丝一毫也不能分开。她不止要自己知道,更要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告诉司钺,用她觉得最直接的方式。她亲吻他,她要把他所有的脆弱,都堵在他的口腔里。
宋明臻的吻只是浅尝辄止,带着小女孩的生疏与羞涩。却在宣示主权,在表达真心,在锁住司钺即将出窍的灵魂。
她感觉到,司钺的胸膛重新起伏起来,司钺的眼睛睁开,正在望着她。
她抽搭了一声,慢慢抬起头,用她带着泪光的眼睛,向司钺表达委屈和不舍。
司钺的睫毛在微不可察地抖动着,惊讶的眼神无所顾忌地停留在宋明臻终于有些血色的嘴唇上。
宋明臻被看得更怯,着了慌地要躲开。
司钺忽然伸出手,扣住宋明臻的后脑,一个用力,将宋明臻的唇重新准确地放在自己的唇上。
因为疼痛,因为意志脆弱,司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也放纵着自己的行为。他霸道地禁锢着宋明臻的头颈,动作凝滞,情绪深刻。
她完全闭上双眼,任凭着泪水止不住地澎湃。她放纵过恨,却没有放纵过爱。此时此刻才知道,恨是惨烈的,爱,也是。
宋明臻凌乱的头发在司钺的手心里流动,发丝越过宋明臻,铺在司钺的身上。他们好像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把灵魂揉进脏腑里,他们好像要融为一体。
交流的体温表露着两个人再也不能否认的情感,也表露着他们为彼此活下去的愿望。他们好像是两条涸辙之鱼,在历经磨难之后,有了相濡以沫的决心。
直到司钺恋恋不舍地松开宋明臻的头,直到宋明臻已经因为呼吸不畅而头脑晕眩,他们体温的交换才宣告结束。司钺把视线一直锁定在略显慌张的宋明臻身上,宋明臻则在片刻之后,红着脸,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雨还在下,不过声音稍微小了些,雷也不再肆无忌惮,偶尔露个头,也只是在很远的地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