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门之寻(始章)(3 / 5)
真理门在原地看着她变得如同芝麻大小,直到离开这座岛屿,这片海洋,不再出现。一切风平浪静,就像刚才那惊涛骇浪从未出现过,岛屿上的生机恢复,它开始逐渐瓦解,像是烧尽的灰烬,随风慢慢凋零,直到残骸也不剩,它消失在了这个恬静的岛屿,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这所有关于它的一切的物质形态,都全部消失了,只有那些它曾经使用过的灵光还如同襁褓中的孩子在鲜嫩的草地上,享受着微风,感受着自然的魅力馈赠。
洛瑞的速度极快,几乎连锁定猎物高速下落的游隼也比不过她的迅捷,巨大的风声搅动呼过她的身边,底下的景物在不断的切换,她没过一会便来到了最近的一处雪山上,在那里她看见了伊达尔等人,她更在意的是那条黑色的河流,它在背后盯着伊达尔等人的感觉让她非常不适,她优先想要处理掉它。而伊达尔等人现在被真理门眼前变换莫测,云谲波诡的变换之景色给迷惑住了,宛如步入了娟娟溪流,树木成荫,天鹅戏水的金色园圃。
洛瑞的突袭让河流立刻开始逃避,可惜现在的洛瑞完成了一次巨大的蜕变以至于她现在眼中的这条河流已经不在话下,包括它的行动也是如此的缓慢。黑色的河流仓促的逃跑引起了她怀疑的加重,它留下了墨色痕迹很快在雪地上消失了,那看起来并不像是河流所能留下的痕迹,而是另一种物质。洛瑞出现在河流的面前,拦截了它,四处都是白雪和山峦,它不可能逃得了。洛瑞质问它为什么要偷窥那些准备解开真理门的人们,是否有图谋不轨之意。
河流凝固了,瞬间碎裂,成为细小的黑色冰晶,满地的黑色晶块让洛瑞疑惑不解,她认为这条河流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操纵的本体,所以他才会毅然决然的在河流走投无路的时候解散了它的形态,那些黑色晶体里面也确确实实有灵光的存在——这更加说明了她的猜测。
她决定先去帮助那些被真理门困住的人们,可是刚想要上山就被一堵巨大流光溢彩般的护罩挡住了去路。这堵墙灵光芸萃,这些灵光将她排斥到外面,形成了一个巨大半圆形封闭区间,洛瑞开始了猛烈的撞击,也没有撞出一丝裂纹,里面的人也不被惊醒。只见越来越多的形象出现在真理门的面前,众人被限制在内,无法自拔。洛瑞喷射出最强力的一击,那是获得强化后能够释放的强大灵力——一个回旋的水漩涡,每一片像花瓣的漩片都如同刀片般锋利,水漩涡打在屏障上激起水流,顿时尖锐的切割声和震动的响动传到整个屏障,直到漩涡的全部水片都打消在屏障上,那个屏障还是完好无损。洛瑞不解,她的实力现在还不能对这个屏障损伤丝毫,那释放这个灵力的人到底有多强大?她用力过度,感受到腹部隐隐作痛,腰部也开始酸痛。她化为人形,缓缓从半空落在雪坡上。
伊达尔这边的情况也很不好,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自己被吸引住无法动弹,可是却无法阻止,眼前的每一个物质都在变换,切换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开始看不清物体只剩下一些色彩的模糊的印象。这个时候笛子再次轰鸣,眼前的真理门忽然收手了,仿佛受到了刺激再也没有反应,雪山之间一只硕大的雄鹰飞掠过无垠干净的天空,空旷而枯燥的风声连回荡的余音都没有。半圆形的屏障也随之开始分崩离析。众人从这种引力陷阱中逃脱出来,差点真理门就要将他们吸入其中!伊达尔最先开始怀疑,这种门干出这样的事究竟是否与真理门这个名号匹配?艾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双眼瞪大,仿佛被定住了。茨菈和希末出现不同程度的沉默,但希末显得更加深。伊达尔想去拍拍希末的肩膀,可她立马就抓住了他行将伸过的手,死死的抓住!伊达尔有点害怕的想要收回手,然而希末又将他的手放下了一脸魔怔似的告诉他没有事,自己只是还没有从其中缓过神来。茨菈就是一直呆在那里,双眼已经恢复了神色,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矗立的姿势,现在的她看起来真的就像一只庞大的雌鹰。
真理门受到了笛子的刺激,变得老实了,和石雕没什么区别,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坚硬的表皮下还隐藏这,酝酿着的计谋。大家听了伊达尔的怀疑论述后都开始对真理门起了怀疑。他们不得不怀疑,这种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如果这样是解锁条件的话,未来的几个门还会再次损耗一些生命吗?如果不是笛子的出手,他们恐怕全要困在里面。骷髅这个时候却不出来,现在大家就是想要骷髅出来给个理由。
骷髅们像是玩起了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自从这些和光球有关的事情从它们的口中被告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出现。艾伦用脚轻微的试探了一下真理门,它没有反应,受到惊吓的模样被定格在这顷刻之间。真理门不是真理之门而是危险之门的认识开始在大家的心中滋生。这个时候茨菈想起了当时的道士似乎就是在这样连绵的山脉上进行着自己的修行,冰蓝色的花朵和浮空的建筑,以及那个可以传送上下的灵光空间,她才意识到道士实际上是非常精通灵力之人,说不定现在他在场可以帮助到众人一阵内疚感又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仿佛自己的翅翼就是罪孽的代价,自己对自己的罪孽所抱有的仇恨也烟消云散转而化为了遗憾和惋惜,只是一切都被灵光冲昏了头脑,她才会干出那样的事,安吉鲁尔制裁了她,她罪有应得!她的遗憾深深的僵化了她的双脚,她再也无力抬起这罪恶的双腿。
她的沉默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在渐渐加深,自从这些使自己屈辱的历史开始刻画在她人生的轨迹上时,她就忘记了仰望蓝天的欢乐,忘记绿草的芳香,在她永恒而孤寂的心中,陪伴她的只有这罪恶,一旦沾染就难以消退。她的沉默是深水的沉默在全神贯注的思考中,又包含着多少心事,她把这种痛苦当作坚韧的铠甲,当作坚硬的皮革,将自己曾经唯一的欢乐死死的缠住包裹。她伫立在那,唉声叹气,发出呻吟,想自己吃苦受罪,肝肠寸断——她不再丝毫可怜自己,甚至在雪山的白茫茫下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想方设法从这种僵化的站立下脱身出来,好让自己好受一些,对于自己,她细细的思量自己的意义,有时抬起那纤弱白皙的手臂,看着自己干巴巴的被冻僵的手指头,她对于自己浑身都报以悲悯并认为这时惩罚的一部分,她面对着,并不想要逃避。她的心仿佛也身患疾病,如同大白天一个人躺在床上,拉下白丝蚊帐,堂而皇之地做白日之梦;而且把太阳也封闭在外面,以便忘记掉这太阳下发生的一切,出了自己的脉搏的微弱跳动,再也不愿意听见其它的声响。
伊达尔告诉自己,时刻保持冷静的心,事已至此,他再次来到艾伦刚才踢过的地方轻轻试探,真理门仿佛又得到了朝气,开始从萎缩的状态恢复他的骨架,重新填充回他的颜色。在从来都不曾设想的方向,它重新的回到了原来的状态,这个时候它开口『来者,你们把我惊讶到了!这是何种的威慑!我不知道原来你们还拥有这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只不过是一支我家族传下来的笛子罢了,当然它也确实有些过人之处,但不至于撼动真理门吧?』伊达尔解释道,收回了试探的手和脚。
『你要明白,那种轰鸣,是一种庞大的能量!它似乎在警告我,我也能听得懂』
『我知道这支笛子的魔力,现在我的重心不在那,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
『我们诞生于你们对我们的了解之后,不知道真理门的人,对于他们的世界,我就是不存在的,也遇不到我。当然灵族是可以看到我们的。』
『也就是说当我们知道有你的存在的时候,你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吗?』
『你说的一点不错,可惜也就止步于此』
『为什么要定格住我们?』
『为了让你们欣赏,可惜笛子的声音破坏了这一切』
『你简直就想让我们被吸入你那坚硬的石头之中』伊达尔对于真理门的说辞不抱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