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福祸相依（1 / 2）

词曰：

试问琵琶，胡沙外怎生风色。最苦是、姚黄一朵，移根仙阙。王母欢阑琼宴罢，仙人泪满金盘侧。听行宫、半夜雨淋铃，声声歇。

彩云散，香尘灭。铜驼恨，那堪说！想男儿慷慨，嚼穿龈血。回首昭阳辞落日，伤心铜雀迎秋月。算妾身、不愿似天家，金瓯缺。

——文天祥《满江红·代王夫人作》

话说惠州地界奇异，有高山，有江水，有丘陵，有山谷，交通相比徐州、杭州等地不甚便利，前文说道这惠州百姓南行还需穿越齐云寨，幸得占据山寨的是赵峰赵子云，如若是先前马大，那还了得？

赵峰遵钟洵计策，于段谷埋伏，将元军前后马步二军一分为二，单枪匹马差点生擒张弘范。亏得徐家三兄弟徐士峰、徐士岐及徐士屿拼死相护，张弘范才逃出段谷，但徐家兄弟折损二人，徐士屿不肯束手就擒，从段谷崖上滚落而下，赵峰望崖下浮云密布，未知徐士屿生死，只好收拾兵马，返回惠州文天开处。

也是徐士屿命不该绝，段谷之崖并非像泰山之险一般，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徐士屿身负重伤，顺着山崖地势一路滚下，失血过多，昏昏迷迷间，被沿途各种土石阻隔，不知过了多久，滚落到谷底。

不知过了多少日，徐士屿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民房火炕之上，想要翻个身，发现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身前身后缠着白布，徐士屿心里暗自寻思道：“不知是何人救我，今后定要好生感谢。”

徐士屿正强忍疼痛，忽听得门外人声响动，徐士屿仔细听得，见是一老人与一女子声音，谈话间，徐士屿方知是女子将他背回家中，笑道：“倒也难为这位娘子。”

于是假作疼痛呻吟，门外二人听得屋内动静，急急忙忙进屋查看，徐士屿正要起身，老人忙将徐士屿摁住，道：“将军身上的伤可不敢起身，有事自有我父女二人操办，将军安心养伤便是。”

徐士屿见说，只好继续躺住，道：“老伯救命之恩，徐士屿感激不尽！”

老人身后女子娇滴滴地躲起来，老人笑道：“将军要感谢，就感谢小女吧。我父女二人在此间无依无靠，倒也了无牵挂，平日里采些野菜过活，倒也生活得下去，昨日小女前往山中，途中见将军倒在血泊之中，幸得将军不算太重，家中也不是很远，小女平日也做得农活，费了些气力背回将军，替将军包扎了伤口。”

徐士屿看向女子，一身村妇打扮，裹着条头巾，虽无甚么胭脂抹粉，倒也能看得出来天生丽质，与那些达官显贵家里娇生惯养的女子不同，徐士屿道了声谢，那女子转身便跑出房屋。

徐士屿询问老人姓名，道：“不知老伯名姓，徐士屿以后定好生报答！”

“无甚名字，只姓徐，小女唤作慧娘。”

夜晚时分，徐老与慧娘商量，家中只有一个火炕，留给徐士屿，父女二人去外屋地上几晚，徐士屿心下着急，但又因疼痛动弹不得，只好作罢。

数日后清晨，徐士屿朦胧睡意间，听得屋外叽叽喳喳有人叫个不停，毕竟习武之人，慧娘几日的照顾，徐士屿已然可以活动，起身透过窗户看外边发生何事。

但见一身着貂皮的肥头大耳、凶神恶煞面孔的大汉在徐老前耀武扬威，身后十几个小厮嘻嘻哈哈，徐老唯唯诺诺，大汉道：“徐老头，听人说你有一女生的容貌天仙似的，快快将她许配给我，好过你在这里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