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真相之前（2 / 3）

话罢，翻了一个白眼走开了。

李学士负手向我走来，从开学那日到今天，他肉眼看见的憔悴消瘦了许多。单薄的像张纸。他要是和薛园主站在一起，那就是谁家的纸坊在晒纸了。

看着他的身影，有片刻又晃进他的境中。

他连吐字都有些中气不足了。

“徐嫣乔，我方才与那嬷嬷所说的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我又低下了脑袋：“是，学生明白您的苦心。”

“既然明白，那就自己拿稳主张。从前每隔一日开回小课，你可是短了三回了。今日给补上吧。”

“好。”

“那今日内容，就用你自己的方式，把刚才这堂课再讲一遍吧。要讲到为师点头才算过关。”

“是。”

我于砚中添上清水，把墨汁研磨到恰到好处。

然后有样学样，亲自示范，从楷书的法度与庄严，讲到柳书的形意与风骨。从起行收，讲到起承转合。

如何将章法、笔法、结体（结构，三者合为一副字帖。

所谓笔法与结体，乃是基本功。

而章法，用大白话来说，则是一副字帖的整体布局。如何将“字”与“行”布局精巧，考验的便是一个人对章法的理解与水平了。

如何在纸上创造一个可以与天地造化同构的活生生的流美世界，我借用了古人的一段话：要知书画之理，玄玄妙妙，纯是化机。从一笔贯到千笔万笔，无非相生相让，活现出一个特地境界来。

简而言之，浑成一体。

讲示完毕，李学士微蹙着眉，下巴半颔半就。

轻轻对我一点头，我悬起的心总算落了地。

“尚可，只是有些照本宣科了，为师希望在这所剩不多的时日里，你能够更加融会贯通一些。”

“好的学士，虽说离考核只剩半个月，但学习是永久的，不会因为考核而停止。对书道的参悟理解，谁人都是每年一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