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宁王（1 / 1）

恍惚间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墨染掀开轿帘问：“哪来的笛声？”宫女说：“回娘娘，是前方传来的，奴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个一席绿袍的男子吹着笛子向墨染缓缓走来。

“宁王李成器拜见杨妃娘娘。”男子在墨染的轿子外站定行礼。李成器的面容隐没在阴影里，“宁王万福。”墨染回礼，缓缓走下轿子。“这么晚了，宁王怎么还在宫里？”墨染边走向李成器边说。“陛下与我许久不见，今日进宫陛下留我在宫里小住几日。”话音越来越近，李成器的脸渐渐清晰，墨染吓了一跳，面前的宁王长了一张与常河十分相似的脸庞，只是他比常河在右眼角下多了一颗痣。

“常河。”墨染没忍住叫出了常河的名字。李成器一脸错愕看着墨染。“常河。”墨染没忍住又叫了一声，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李成器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墨染，墨染哭的更加厉害。宫女为了避嫌赶忙上前叫住墨染，“娘娘，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宫吧。”说罢宫女拉住墨染往轿子里走。墨染的目光仿佛黏在李成器身上，直到轿子抬着自己走了，她的目光还在追随着李成器。李成器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目送轿子离开。

硕大的寝宫，墨染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痛哭流涕。她不明白天意如此还是造化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节点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尘封的往事和对常河的思念铺天盖地向墨染袭来。李隆基来到寝宫时墨染已经睡着了，李隆基看着墨染脸上的泪痕和枕边哭湿的一片，心里有些内疚。他在墨染身边轻轻躺下，把她搂在怀里，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墨染肿着一双眼睛醒来，宫女来给墨染梳头说：“娘娘，陛下让您到花园赏花。”“知道了。”墨染起身要走。“娘娘，把这个带上吧。”宫女叫住墨染，在她鬓间插了一支发簪。“娘娘今日起色不太好，戴上支簪子提提精神吧。”宫女说。“你叫什么名字。”墨染认出了她是昨天叫走自己的那个宫女。“奴婢锦绣。”墨染点了点头说：“看你机灵，以后就留在内殿伺候吧。”锦绣下跪磕头谢恩。

锦绣跟在墨染身后来到花园，李隆基与李成器，李成义三人正在喝茶聊天。墨染遥望李成器，顿时泪湿眼眶。锦绣赶紧拿出手帕给墨染擦泪说：“娘娘刚刚大喜，可不敢在陛下面前流泪啊。”墨染强忍眼泪，走上前行礼。墨染在李成器对面坐下，兄弟三人谈诗词，谈歌舞，墨染都静静听着一言不发，李隆基仿佛察觉到了墨染的尴尬，于是说：“杨妃的小曲唱的很好，不如杨妃为我们清唱一曲吧。”墨染无奈只能起身唱了一曲《青花瓷》，当墨染唱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时。李成器抽出腰间笛子为墨染伴奏，一时间歌声和笛子声完美契合。

墨染一曲唱罢在凳子上坐下来，强忍泪水。李隆基拍手叫好，“应该让乐师将这首曲子记下来，排成个舞。”李成器在墨染唱完曲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再回寝宫的路上，李成器追上了墨染。“娘娘。这是刚刚娘娘唱的词，我已将曲谱填了上去。送给娘娘。”“不必了，这曲子王爷留着吧。”墨染推脱说。“娘娘，这首曲子感人至深，留给我浪费了，娘娘回去可以看着曲子再唱。”李成器又一次把曲子递给墨染。“有些曲子，一生只能唱一次。”墨染看着李成器酷似常河的脸，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李成器问。“没有，只是王爷长得很像一位故人，每次见你都会想起他。”墨擦了擦眼泪说。“娘娘若有伤心事可以告诉我。”李成器说罢将曲谱递给墨染。墨染打开曲谱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