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手（1 / 1）

墨染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忙乱又怕吵醒自己。墨染起身来掀开帘子，屋里的宫女听到墨染醒来，纷纷跪地行礼。墨染有些诧异问她们在做什么，宫女回答：“陛下赏赐了不少东西，请娘娘过目。”娘娘？墨染听到这个词更加惊讶。“娘娘？”墨染问。话音刚落李隆基便走了进来。

李隆基直直走到墨染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宫人们都识趣的低下头。“你之前说朕若要娶你，还需要什么？”李隆基问，墨染愣在原地，“什么娶我，需要什么。”墨染机械的重复。“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李隆基摸摸墨染的脸关切的问。“你要娶我？”墨染问。“是啊，怎么了？”李隆基看着墨染。“娘娘？”墨染又问。李隆基皱了皱眉头，侧过身子问：“那不然呢？你不想做妃子？难不成想做皇后？”“没有，没有。我连妃子都不想做，更何况是皇后。”墨染小声嘀咕却被李隆基听到。

“你不想做朕的妃子？”李隆基大怒，站起身来质问墨染。“陛下，墨染毕竟是推翻前朝的人，有曾经是武后的心腹，我。。”墨染解释说。“那又怎么？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朕若要娶你谁敢阻拦。”李隆基说。“陛下，还请三思。一旦朝中大臣知道墨染的身份，一定不会同意你娶我的。陛下刚刚登基，还是要收服人心，稳固社稷。”墨染劝说李隆基。

“那朕也不能让你白白在这宫里，无名无分啊。”李隆基心疼的抱住墨染。“能有陛下如此宠爱就够了。”墨染淡淡的说。若有一天我走了，何苦在这乱世留下痕迹，就做一个无名小卒就好了，历史上不曾留下一笔。墨染心想，眼泪不自觉得滑落。

李隆基感觉到墨染哭了，他松开墨染，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握紧了墨染的手。墨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安慰李隆基。

李隆基好几日没有来见墨染，墨染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每个夜里她都让宫女们点燃所有的蜡烛不许熄灭，就这样一直燃到天明，很多时候，墨染都是到天亮才能勉强睡着。梦里李恪不停地在向她讨伐，李隆基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墨染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每当她问起宫女陛下在做什么，宫女的回答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不知道。

果然是先动情的人输得最彻底，墨染对着镜子梳头苦笑。她想起自己曾经如何卑微的去乞求常河的爱，她甚至可以想起第一次见常河时，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一件牛仔坎肩罩在外面，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一个黑色双肩背包。墨染想到这忍不住放声大哭，寂静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墨染哭了一夜，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眼泪。泪流干了，大概心就死了。墨染给自己梳了一个高发髻，带了一直牡丹步摇，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衫长裙。浅浅的一对柳叶眉，眼睛只是浅浅的画了一条眼线，但却画了一张正红色的嘴唇，用粉底遮去了黑眼圈。

墨染打开寝殿大门，这是李隆基离开以后墨染第一次出门。她穿梭在牡丹花丛中，蝴蝶在她身边萦绕，墨染还是那样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美。男人走了，还有其他更多的东西可以填补内心的空缺。墨染逼自己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