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赎身（1 / 1）

墨染本就身子柔软，以前上班午休的时候她都在休息间抻抻瑜伽，舞蹈老师教的舞蹈姿势，墨染轻松就能学会。只是琵琶学的稍微慢些，但是每天七八个小时的苦练，也仅一个半月就能弹些简单的小曲。如初给墨染弹破的十指上药时说：“何苦呢，人人都想当花魁，但又不是人人都能当花魁。一个海棠你何苦跟她斗气。”墨染一言不发，如初看不到墨染的野心，只道墨染如此努力是为了报复海棠。转眼，墨染首秀的日子就来了。

墨染让姑妈提前一个星期就在街上宣传，落烟阁今晚会有特殊的表演，表演什么一定要保密，这样才能勾起人们的兴趣。墨染又差人给吴王府送去请柬。李恪已有三个月没见到闭关修炼的墨染了。“墨染姑娘让小人一定嘱托王爷，今晚一点要来落烟阁。”李恪听到是墨染要见自己，便应允了下来。

落烟阁今晚好不热闹，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座无虚席。突然烛火熄灭，一片黑暗，正当人们议论纷纷时一束强光直射舞台，一把秋千载着墨染伴着一阵烟雾从天而降。火红的刺绣长裙，一顶鎏金孔雀冠戴在头上，金冠旁一圈粉色花朵镶嵌，宛如天上的花仙子一般。今日的墨染，眉眼妩媚，烟波含情，半个酥胸雪白，令人心神荡漾。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墨染一开口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双红唇浅浅吟唱。副歌时墨染从秋千上纵身一跃，一双水袖竟然将她吊在半空，她在每一位宾客头上游走，浅浅吟唱。歌曲接近尾声她伴着漫天飞落的似雪鹅毛缓缓落在舞台中央，仰头一点清泪从眼角滑落。

众人掌声经久不断。墨染谢幕下场，摘下厚重花冠换了一支红色流珠步摇，在宾客间穿梭。“这杯我敬你，花魁。”吴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月不见，墨染不似从前了，如今美艳无双，动人心魄。只是在无以前那般单纯了。”“单纯如何？美艳如何？墨染还是那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单纯时王爷见到一身粗布麻衣的墨染，不也是转身离开了吗？”“我。。。”吴王还未说完话，墨染已经放下酒杯，转身向隔壁桌走去。

姑妈站在台上：“愿意今晚和墨染姑娘一叙的，请出价。”“我出一千元宝”“我出两千”“我出五千”再坐宾客你一句我一句，“我出一千金锭，一个时辰内送到。”人群纷纷看向声音的源头，吴王起身看着墨染，目光坚毅。

墨染和李恪对坐，一个个托盘里放着一排排整齐的人形金锭源源不断送进姑妈房里，姑妈的笑声仿佛整个长安城都听得到。“我来只想和你说一句话，那天我见你，并不是不愿相认。只是你那句王妃，在我脑海不断回响。三个月了，我日日想，夜夜想。”“王爷，我是歌伎，您是王爷。我们注定有缘无分。王爷见过墨染了，知道如今墨染过得很好，不会再受苦了，就好！王爷请回吧！”墨染起身向门口走去。李恪猛然起身将墨染紧紧楼进怀里，温柔的，结实的，有力的臂弯。墨染仿佛已经几个世纪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墨染紧紧抱住李恪，叫了一声“王爷，墨染与你分别三月，就像曲里唱的，青丝已成雪。”墨染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李恪心如刀割。

翌日，吴王亲自到落烟阁找到姑妈。“本王问你要了墨染姑娘，你开个价吧。”姑妈眼睛提溜一转。“王爷，您这不是为难我了，这墨染昨日刚刚大出风头成了花魁，我还要靠她挣钱。您这一下子挖走我的摇钱树，我这落烟阁上上下下的几十口子可怎么吃饭？”“要多少直说，本王一个字都不还。”“一万金锭如何？”姑妈戏谑的一笑。“三日后我来接人。”吴王大步走出姑妈房间，姑妈吓得迟迟没有回过神。

“墨染啊，你可真是人中龙凤的命啊！”姑妈一摇三晃的进了墨染房间。此时墨染正在对着镜子描花钿。“怎么了姑妈。”墨染回头问。“吴王出一万金锭赎你出落烟阁，三日后来接人。你啊，万一真当了王妃，可别忘了姑妈啊。”姑妈转身走了，墨染内心雀跃无比。“吴王不可能娶你做王妃。”如初担忧的说。“我知道，能在他府里做个歌伎也好，至少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墨染拉过如初的手说，：“放心吧，等我站稳脚就接你出去。”如初把墨染搂在怀里说：“自古帝王最薄情，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不用挂念我。”

八人抬的轿辇后跟着八个随从四个丫头，站在落烟阁门口等候。两个壮丁抬着箱子放在姑妈面前，盖子打开。明晃晃的金锭整整齐齐的码了一层又一层。墨染上了轿子，向吴王府走去，沿街百姓没有一个不停下来向轿子里张望的，从此吴王万金赎美人的故事在百姓间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