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布坎迪(2 / 6)
暗夜被白昼所遮挡。
没等反应过来,白昼便将自己整个儿包围。软乎乎的,绒嘟嘟的,温润着那副滚烫而丑陋的躯壳。
嗵,嗵,嗵。
稳定而踏实的回声响彻白昼,如滚滚春雷,万物复苏。
这一定是个梦。
不然,没学过游泳的自己为何会身着泳衣,头戴泳帽和泳镜站在跳台上?
左侧空空荡荡,右侧二三四五六七,六个跳台上都站着肌肉结实的游泳选手,他们弯着腰,将手放在脚面上,随时准备一跃而下。
七号跳台往右,一把高高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右手高举发令枪。秘书长伯伯?肯德基爷爷?圣诞老人?莱昂纳多·达·芬奇?
啪!
大家一齐跃入水中。奇怪,为何我也随之跳入这冰水?
一朵朵浪花朝前涌去,而自己也跟在后面不断扑腾。
不要淹死!至少,不要淹死在自己的梦里。
一朵朵浪花飞速涌来,而自己不知何时已扑腾到泳池中央。每一个经过身边的运动员都仰着脖子,轮流朝自己后颈呵气,像是一声声催促。
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我在努力,请别打乱我的节奏。
终于,身体似乎找到感觉,脚掌在水底打着拍子,双手在水面轮流刨动,稳住,稳住,一定要稳住。
一朵朵浪花再次靠近,肩膀撞到肩膀,脚丫勾住脚丫,手臂缠绕手臂。当他们离去时,自己就像一个陀螺,正在水中挣扎浮沉。
咸、酸、涩、腥、苦、辣、臭,大口大口地灌入鼻腔和腹内。
为什么,你们能一脸冷漠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