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瑶山（2 / 2）

“不敢了。”

“那你呢？”桑若又转头，一脚踩住另一个的胸膛。

“也不敢了。”另一名弟子哎哟的叫了一声。

“赶快下山！不然要你们好看！”桑若说着就将剑甩了出去。她的声音在树林间来回回荡，然而等两位琴川弟子站起身时，发现刚刚拿漂亮又厉害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只剩声音再回荡。二人立即往山下跑了。

虽然刚才两个琴川弟子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子是怎样消失在眼前的，但林疏予还是勉勉强强看清了，她几乎完全没有修为，只是轻功极高，她踏步上树上后，接着踏步去了瑶山高处。

之前只听说过瑶山多妖，刚才那个女子明显不是妖，不然肯定化成原形遁走了。林疏予见没什么事，拿出包里的干粮吃，吃完又喝了口随身带着的水。饱足后，见无事，便又继续等着。要是等会儿真有邪魔外道从此处上山，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不过一会儿天便被如打翻了墨，无星无月，山雾弥漫。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邪魔歪道会想要这个时候上瑶山。

瑶山白府里，桑若今日还算开心了，买了许多糖果，吃了许多糖果，还教训了乱嚼舌根的小人。身边一身素白暗纹衣裳的白瑶泽，仙风道骨，笑容和煦。他看她开心也跟着心情好起来，多吃了几块糖。

“瑶泽哥哥，今日的糖可甜了。”桑若说着又往嘴里放了一块糖果。

“阿若喜欢吃就多吃几颗。今日生辰有没有什么新的愿望？”白瑶泽仙风道骨坐在榻上，任桑若像只宠物一样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跑累了，桑若把头一抬，就看见风从窗户外的荷塘吹进来，吹得白瑶泽的衣裳飘逸，里衣几层都看得出来。看得桑若心里麻麻的，她的生辰愿望，她想得挺多但是不太敢讲，“嗯，没有。瑶泽哥哥，这荷塘怎么从来不开花呀？”

“这是千年金莲，相传是瑶池上的花种，细心喂养吧，不管它能不能开花。”白瑶泽一脸无奈，他倒是也想知道这荷塘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没动静。

桑若又跑过来，把头放在白瑶泽腿上，转过来转过去，手指摆弄这桌案上的半块玉珏。白瑶泽见她这样，知道她还有话要说，便温柔地问，“阿若今日山下有没有遇到什么？”

“嗯？今天山下人特别多，而且有，”桑若想了想接着说，“还有人打架，不过看样子不是真打起来。我今日还听说山下的人说，他们说你正式即位的时候，要送一位有缘人礼物。瑶泽哥哥，你要送给谁什么礼物呢？”

“嗯？我还没想好呢。还是说，阿若你有什么好主意？”白瑶泽询问她。

“我……我倒是有，但是只怕你不送。”桑若眼睛滴溜溜地转，将半块玉珏放在桌案上。

白瑶泽见她眼睛转便知道她想些什么，但他也不直接说，反而道，“我不送？那确实是。我这里不能送出去的东西也很多，比如阿若就不能送出去。”

“当然不能把我送出去。”桑若急着道。

“好吧，那送什么都不能送我们家阿若，我再想想。你且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白瑶泽摇摇头，眼睫忽闪忽闪。他大概知道桑若在说什么。那么究竟过两天要给众生留下什么呢？自己竟然有些不想去众生塔，好像还有许多人、许多事事都没有放得下，这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想法。

桑若就是不想走，刚出门口又回头望。想想其实自己都已经及笈了，她心里想什么，白瑶泽清清楚楚。从白瑶泽捡到她开始，从他带她回来开始，她就每日都跟着白瑶泽，他往东，她就往东。他往西，她就往西。这样朝夕相伴之情，已经能够涵盖过她对白瑶泽的所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