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开你的季节（4 / 4）

汤妍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到两只手臂上，苦苦撑着自己的身子，眼泪顺着脸庞流到她的唇边、滴落到她的衣服上、滴落在地毯上。她和老金，只是合作过多次的好朋友，早在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老金就喊她“汤圆儿”了。在她被黑的时候，还是老金出面替她澄清。而你，梁宥凡，我的男朋友，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在做什么呢？“是啊，原来，我们之间的信任这么脆弱。”汤妍很失望，对梁宥凡失望，也对自己失望。自从和梁宥凡在一起，即便没有公开也面对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那个曾经自信满满的女孩儿，如今却患得患失。汤妍很喜欢梁宥凡，却实在不喜欢因为梁宥凡而变成这样的自己。“梁宥凡，我们分手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梁宥凡还在挣扎，他生气、他难过，可他仍然舍不得。

“你想过和我结婚吗？”汤妍躬着身子，缩在沙发里，尽量平静地出声。

结婚，又是结婚，程昱问他什么时候结婚，汤妍也问。梁宥凡这才意识到，其实他从来没认真地考虑过结婚的事。他总觉得自己的事业刚有起色结婚还太早，他总觉得他还需要积累和汤妍结婚的资本，他总觉得他和汤妍还有很多的时间……

汤妍吸吸鼻子说：“你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的事吧。”可我连结婚场地都挑好了。“在你心里，你的事业，比什么都重要。”

“不，小汤包……”梁宥凡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

“梁宥凡，我累了，我经不起风口浪尖的日子了，我不想要轰轰烈烈的恋爱了，我也想要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的人。凡事能以我为先，以我的喜乐、以我的事业为先。”汤妍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止住自己的眼泪，“我……我不是在责怪你，我也不想你因为我放弃什么，我也希望看到那个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梁宥凡。也许爱情真的不能只有爱吧，还得合适。我们并不合适，我们……该结束了。”

“你……真的想好了？”梁宥凡的心也像被锥子顶着一般疼痛，此时此刻，他的自尊、他的骄傲，都碎了一地。虽然汤妍口口声声说着不怪他，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骄傲与尊严，都因为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而被她狠狠踩碎。

“说了这么多，我真的好累了。”汤妍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我们也算好好告别了吧。我就不送你了。”

“砰！”汤妍没有得到梁宥凡的回答，回答她的，只是这一声关门的巨响。

“妍姐，怎么了？”大圆看到梁宥凡红着眼睛冲了出去，根本不理会自己，就连忙跑进屋。

此时的汤妍终于能暴露自己的脆弱和疲惫，她缓缓地倒在沙发上，顾不得自己膝盖上的伤，蜷缩着身子。沙发上，泪湿一片。

“妍姐，怎么了……”大圆看着汤妍苍白着脸，泪流满面的这副模样也跟着鼻头发酸，“和凡哥吵架了？”

“没有。”汤妍苦涩地笑了一下，“我们……分手了。”说出这句话，汤妍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掩面痛哭。

和汤妍一起工作的这八年，大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汤妍。无论是被黑还是被抢资源，汤妍都能客观分析原因重振旗鼓，还能鼓励身边的工作人员，就连今天磕到鲜血直流，汤妍都不曾落下一滴眼泪。而现在，面对失去爱情，失去自己心爱之人而痛哭流涕的汤妍，大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能感受到汤妍那份锥心的疼痛，就像她看到汤妍曾经在梁宥凡身边展露明媚笑颜的时候能感受到汤妍的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一般。大圆席地而坐，趴在沙发沿边，一边用手轻柔地抚着汤妍的后背，一边默默陪她一起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