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真假(上)(2 / 4)
秦望舒拍手赞道:“所以金会长是个人物,而张雪只是报社的一个小记者。眼界不同,手段不同,怎么会有公平可言?”
金城哼笑一声,他低下头,慈眉善目的脸突然沉道:“但她是我的女儿!”
“金家的小姐是什么身份?张小姐又是个什么东西?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她也配?”
他倾身压向前。他虽与蔡明一样身材圆润,却因为少见的高身量看着天差地别,如今靠近时,秦望舒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在国内这样的个子并不常见。
她后仰拉开距离,又觉得不够,退了一步,随后以手做扇,在鼻前扇了扇,才道:“金小姐是有金家,但张雪有我,我有教堂。金会长现在说说,她配还是不配?或者说,我配不配?”
金城看了她一会儿,从浓重又英气的眉,到形状尖锐的眼睛,又再是挺直的鼻梁和鼻头,最后是向下的嘴角。他转话道:“我年轻时所学甚杂,其中就有面相这一门,秦作家虽漂亮有名,可看这面向却不太好,父母缘浅,一生清苦,实在不配。不过命数这一说,千变万化,祸福难料,但人若是要仗着自己出生好就胡作非为,有一句古话很适合,秦作家这么有学问,肯定知道我要说什么。”
秦望舒沉思了几秒,肯定道:“金会长身居高位也是没少读书,那也一定听过一句话。”
金城眼神一锐,随即又缓和道:“我要说的古话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巧了!”秦望舒神色一亮,她以手遮掩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金城一愣,对上秦望舒目光,立马虚心接受道:“秦作家好学问,就是不知秦家村怎么闹鬼了?若是我没记错,秦作家可是西派女性,不应该是崇尚科学吗?自相矛盾了!”
秦望舒突然抿嘴一笑,年轻的面容饱满、鲜活,像是充盈蓬勃的生命力。“我若不这么说,金会长会来看铜牛吗?”
金城面上佩服,赞叹道:“少年聪慧,秦作家好算计,未雨绸缪。不知可读过《伤仲永》?”
他刚说完,就故作姿态地轻打嘴巴,歉然道:“秦作家是西派女性,怎会读国学呢?”
“不知金小姐可是读了国学?”秦望舒没接他的话,反问道。她知道金城是只老狐狸,几十年的盐没白吃,表面上看他们两个是争锋不让,但时间一久,她不但不可能从对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是凭白耽误了她的计划。她不想如他的意,便道:“当夜到秦家村后,夏军官前后去找金小姐两次,第二日亦是如此。我虽与金小姐不是手帕之交,却也一见如故,不料,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金城没说话,秦望舒要的就是他闭嘴。
她继续道:“金小姐摔下的地方有一棵树,发夹在树上。人摔跤的时候重心不稳,尤其是这个头容易砸到,可不就是巧了,金小姐砸到了脑袋,才导致发夹跌落,更巧的是,树下没有金小姐的脚印。张雪这个人我了解,她虽自私自利,却也不是狼心狗肺,所以她事后坦白了金小姐跌落山坡的真相,我寻思着,这手怎么会从地底下伸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