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平等(上)(1 / 4)
“你的打算。”死寂后,夏波嗓子低哑道:“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他的血液渐渐回流,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回暖,但刺骨的寒意还是从骨子里透出来,连带着心都凉得像是冬日的地上霜。
他的话没有换来秦望舒的回答,他又道:“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他的眼里带着一点渴求和希冀,像是暗中摇曳的一点烛火,只要轻微的一点风就能吞噬。可再细看,什么都没有。他瞳孔本就生得黝黑深邃,光亮处不曾通透,暗处便如明镜。
“是的。”秦望舒捏着袖子,搓了搓。她神色与之前一般无二,笑意里掺着几分漫不经心,是真是假无法分清。“和大叶帅有合作的不止我。”
“铜牛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她明示道:“张雪和金伊瑾是累赘,蔡明也一样,而我是无关之人,真正要行动的只是你,也只有你。”
铜牛之行一支队伍五个人,金伊瑾和蔡明属于金家,秦望舒是教堂,张雪看似是报社,但因为秦望舒的原因勉强可算作半个教堂,剩下的夏波直属叶大帅。
夏波不是蠢笨之人,年纪轻轻坐上了这个位置,注定他有能力有脑子也有运气,但同样具备了年轻人的感情用事。
“你们都有合作?”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讽刺。他低下了头,像是要掩面,但手刚抬起来到一半,又停在了空中,好一会儿颓然落下。“我的生平你应该知道。”
“教堂是怎么记录的?”
“很短。”秦望舒看了他一眼,独自笑了起来。“你想知道?”
“不能说?”
“不是。”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讥讽。“没有参考性。”
她看着夏波不解的面色,摇头解释道:“所有人的一生,短短几载或是几十载都是纸上一句话,太简单也太笼统。”
她见他仍是不解其意,张口就道:“夏波,年二十三,六岁父母意外身亡流落成乞儿,九岁偷窃成为神偷徒弟,十四岁从军,同年神偷去世,十九岁因救叶大帅有功被提拔,从此平步青云。”
“我知道你的模样,这是夏波,不是你。”她侧了些头,挺直的腰杆并不比夏波矮上多少,火色下目光灼灼,她又道:“秦望舒,年二十一,六岁母亲被休,第二年产后去世,留有一女。九岁同妹妹被教堂收养,十一岁妹妹丢失,十八岁成为作者——”
她眼波闪了闪,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是动了动唇瓣道:“没了。”
“你还有个妹妹?”他面带诧异,突然又想起她曾说自己当过乞儿的话,当时他不曾相信,现在看来,有些话半真半假中未必不是真的。
“丢了。”她态度很是豁达,提起这事不见任何难过之情,甚至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慰夏波。“时间太久了,小孩子都长一个样,我看任何人都是她,她也可以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