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玛丽(下)(1 / 6)
“很美。”秦望舒思考了很久,只说得出这个苍白无力的词。她解释道:“那时照相技术还不成熟,只能称为成像,曝光的地方很多,但金夫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被照顾得很好,至少面上是这样。”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她伸出手,试着按在了夏波肩膀上。手下的人没有反抗,依旧是放松的姿态。她慢慢蹲下,两个人像是贴在了一起。“女人过得如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不仅是富足的生活,还要情感的支撑。”
“女人无忧,面白而红,女人无虑,目亮而灵。无忧无虑的只会是孩子,”秦望舒目光闪了闪,她看着夏波,两人第一次不是在针锋相对时挨得极近,鼻尖与鼻尖相抵,睫毛似乎都能刷在对方脸上。“金夫人以前是正常人。”
她轻飘飘地丢下重磅,炸得夏波瞳孔一缩。他忽略了眼前的暧昧,半蹲的姿势用空闲的手撑在了地上。两人的呼吸交融,空气都带着身体灼热的温度。“你怎么知道?”
“教堂有人知道。”她张开嘴,气流喷洒进了夏波的嘴里,极尽亲昵缠绵。“金夫人享年四十多,死时面如少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非地位低下,而是心智低下,金老爷怕她走丢。”
“金小姐被宠坏了。”她感叹了一句,手从夏波的肩膀滑到了他的胸膛。男人的身材自然是顶好,夹着薄棉的长袍掩不住手下柔软有弹性的肌肉,她不用掀开就能想象到这是一副多漂亮的肉体。
她笑了笑,不同于往常的薄凉,密密的睫毛像是眼线,勾勒得一双眼眸似烟水含情,上挑的眼角又格外妩媚。她学不会红楼里呵气如兰的姑娘,但她天生好颜色,有些人一出生便是在常人一生无法达到的终点。
她盯着夏波,一瞬不瞬的,带着初生的小心翼翼,像是幼猫伸出的爪子,没有尖利的指甲只有粉嫩的掌心,靠在了他身上。男女之间的情感无外乎男欢女爱那一刻,交缠的身体,贴近的心。
薄薄的肉皮下,混乱的声音逐渐合一,只有噗咚——噗咚地跳动。他的肩很宽,却又比想象中窄,围住她还有些空余,好似能让她侧着卖痴撒欢。男人醇厚的气息混着些微的汗液,与女人身上的香水缠绵,像是鱼水之欢下妙不可言的化学反应。
“金夫人叫金老爷哥哥。”她下巴抵在夏波的肩膀上,脑袋歪了一下,从远处看上去像是亲昵的恋人。她闭上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突然道:“你之前的提议,我可以考虑下。”
“也不是不行。”她道。
那个黑得吃人的夜晚,遮天蔽日的槐树下,满是星星点点的灯笼。人影憧憧又绰约,她与他登对的相貌,一前一后是文人的才子佳人。
天上没有星辰,地上星河鹭起。黑暗成了最好的遮掩色,神魂颠倒的暧昧在其中酝酿翻滚。
夏波也想起了那一幕,他记得秦望舒的腰,裹在衬衫下格外纤细。淡淡的温度,却从指尖一路灼烧到了他的心里,留下难言的悸动。他忍不住伸手,又覆了上去,是记忆中的模样,漂亮得惊人的曲线勾勒出一个深深地腰窝,不多不少,正好他一个巴掌。
他艰难地动了动喉结,热情开朗的千金小姐比秦望舒还有更大胆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没有这一刻让他觉得心动不止,瘙痒的他需要狠狠抱住什么才能缓解。他看不上漂亮的猫咪,对迷人的豹子情有独钟,而这头豹子终于停下了她的脚步,施舍了他一眼。
他欣喜若狂,全身被陌生的情感卷席,以至于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丁点儿的真实感。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的力道,按在她腰上像是要往怀里揽。他听见了对方轻笑的声音,不是寻常女儿家的娇媚,有点冷有点哑,像是梦中描绘了无数次的模样。
“那就行。”他嗓子沙哑道。这份情感来得莫名又荒谬,带着不可知的恐惧,却让他浑身兴奋至颤栗。他抬起另外一只手,虚环在秦望舒身后,卑微又虔诚,像是在拥抱。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