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孩子(上)(2 / 4)
“我曾听闻过夏军官的一些往事。”她围着这些粪便走了一圈。下脚艰难,冲人的味道,熟悉却也一时间不会让人往这方面想,所以她起初是没认出来的。
“家里男儿是日后的顶梁柱,若不是为了那一口饭谁也不会卖男儿,更别说军队这样朝夕不保的地方。”她没认出来,但夏波一定是知道的。
可他没说。
秦望舒相信,若不是她发现了,夏波怕是就会把这点线索藏肚子里,保不准哪时哪刻就成了她需要交换的一个砝码。
狡猾。
可若换成秦望舒自己,她也会这么做。各凭本事,各取所需。
“可那个男儿不同。”秦望舒停在了夏波对面,两人距离不长不短,微妙的卡在一个双方都能出手又能反应的位置。“他有一门本事。”
她伸出手,五指张开,虚空抓了抓。她手指也是漂亮的,比不上张雪那般精细保养的宛若第二张脸,却也仗着先天优势,在这苦难的世道称得上佼佼者。
“手指纤长有力,灵活多变,有织女之巧,和鲁班之妙。”她盯着夏波,漂亮的眼眸一转,好似有水波荡开,可黑白分明的样子干净至冷淡,不过是长了副含情的眼罢了。“你说这是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的?”
“比你晚一些。”她指了指那堆稻草,在门这边的墙角落。
两面墙与房顶和地面形成了稳定的三角结构,不管是坍塌还是地震,都算是安全之地。绝大多数人并不懂这个原理,但趋吉避凶的本能让他们会自动做出选择。
“教堂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很难。”秦望舒沉默了几秒。她看着面前这张年轻鲜活的脸,不见纹路的皮肤下是令人惊羡的蓬勃朝气,这不属于教堂。“你太年轻了,叶大帅也一样。”
教堂成立的时间不得而知,或许清王朝还未破灭,又或许清王朝还在盛世时就有洋人来访传教,不管是哪种,明面上平分天下的巴蜀实际只是一言堂。
“你觉得是什么?”夏波主动避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教堂之下,他和秦望舒都不过是被提现的木偶。他突然想起张雪的话,狗分三六九等。
他是,秦望舒也是,在这里的所有人谁又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