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下)(1 / 3)
“一半。”铜牛的发现让夏波生出了几分好心情,相比之前话也多了不少。“铜牛是秦家村流传下来的宝贝,想要拿走没那么简单。”
他伸出手,在香炉壁一摸,手指瞬间被染灰,在手电筒下还有不少纷纷往下落。他翘了翘嘴角,搓着手指满是讥诮道:“铜牛大仙,自然得请。”
铜牛的传闻,秦望舒曾做过功课,可在西式的教育下,死物便是死物,怎会生灵成精?
她不信,她看得出夏波也不信,可架不住有人信。
接待他们的是村里唯一亮了灯的人家,也是秦家村的村长。夏波出手大方,对方不仅让出了最好的一间屋子,见他们模样狼狈,还贴心的送了一盆取暖烤火的柴。
“说说吧,”夏波从木桌下抽出一张条凳,解开腰间的枪支丢在桌上,似笑非笑道:“金伊瑾是怎么回事?”
张雪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下,好不容易回了点血色的俏脸,唰的一下又白了。她咬着唇,对上夏波的目光倔强道:“我不觉得我有错,在那种情况下我自保都难,别说救人。”
“所以?”夏波点了点头,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枪杆。
“所以金伊瑾的事,和我无关。”
“无关。”夏波又点了点头,重复道:“和你无关。”
张雪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彻底缓过来,就见夏波抄起桌上的枪对着她的眉心。乌黑的枪杆在烛光下显现出金属特有的冷光。
张雪蹬蹬退了几步,躲在了秦望舒身后。枪杆也随之一动,明晃晃地指向秦望舒。
“别开枪——”秦望舒反射性举起手,还未等她再说话,就感觉背后的肉被狠狠拧了一把。这种疼很难形容,一瞬间秦望舒想到了过世已久的母亲,当即就变了脸。
夏波不疑有她,他对秦望舒还未了解便轻率的下了断定。“你想替她辩解?”
“我只是害怕枪。”秦望舒的嘴张在那儿,蠕动了几下最后丧气地闭上了。在她印象中金伊瑾与张雪别说恩怨,交集都算不上,但另一方面张雪说得也没错。
她不需要跑过狼,只需要跑过金伊瑾。唯一出格的便是她扯开了金伊瑾的手,可大局一词套下来,个人私心便纵使明显也无话可说。
将倾的雪,无人敢直面,道义不行,个人恩怨更是不值一提。秦望舒良心没灭,她做不到包庇张雪,却也没法坦白这一切。
神说:信徒皆祭祀。但她知道信仰不是行善。
张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过是指甲隔着衣服揪起一点皮肉,两指一转。
秦望舒有些受不住,她皱着脸,忍着那点钻心的疼,转了个身,直接把张雪暴露在众人面前。张雪还保持着揪人的模样,她讪讪笑了下,缩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