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绳儿啊(1 / 2)
皇帝毫不隐晦的表示他对曹王的厌恶,在他履职其间,弹劾其行为不检的文牍,每个月都不少十五本,也就是说平均两天被人弹劾一次。
东宫与这样行为不检点的人来往,能不被泼脏水吗?
孟母为什么要三迁其家,就是幼时的孟子身边尽非良人。
东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污谋反,又都查无实据,李贤又一直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态度,李治对他越发的满意。处理李明,一来是保全太子的声誉,二来也是警告李明。
可李治没有想到,这个混账这么没出息,竟然跑去上吊了,更可笑的是,还跟他孙子叫起了撞天屈。他屈吗?李治怎么不觉得的。
他明白,鲤同李,这小子弄的这道鲤鱼脍,无非是想表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李治活这么大年纪,还能看不透这个?
也明白,李守义是可怜他的叔公,觉得李明虽然荒唐,但却罪不至死。逼他上了吊,皇室的颜面不好看,李治也得背上一个戮弟的罪名。
贤贤易色,仁义孝顺,这一点与他父亲,倒是颇为相似,也难怪太子这么喜欢他。
“说好听点,他那叫套魏晋风骨,不好听的,就是漠视法度。”
“拿老三的事含沙射影,他抖机灵都错了。”
抬手按着孙儿的肩膀,李治沉声道:“朕今天心情好,就教教如何识人!”
下山的路上,李治教了他一首凄惨的童谣:遥望建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弟杀兄。
别看只有区区四句,却引出南朝惨不忍睹的一次事变:元凶弑逆事件。指的是宋文帝刘义隆的太子刘劭发动兵变,杀死父亲夺取皇位的事件。
南北朝时代皇权更替,常常发生宗室王武力夺位的惨案,特别是年长的宗王经常对在位的皇帝发起强有力的挑战,一旦挑战成果,必然带来惨无人道的肉体消灭。
“三郎,你没坐在朕这个位置,不知道什么叫难!”
“瞧瞧你叔公,太宗幼子,出身高贵,俊秀高雅,风流倜傥,一手飞白,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在这一点上,李明与高祖的二十二子-滕王李元婴颇为相似。一样的潇洒倜傥,喜爱艺术,一样以玩乐闻名。也都因为母亲的身份,无法在权力的中心圈立足,年少离京去封地生活。
年初,李元婴改任隆州刺史。在山高皇帝远的阆中,他依然按宫苑的格局,在嘉陵江畔的玉台山腰建起了一处规模宏大的行宫,自以为是皇叔,便不把圣人的警告放在眼里,依然骄奢放纵。
李元婴可以,看在高祖面上,李治可以不计较,权当为高祖尽心力了;但李明不同,他没这个资格和资本。所谓长兄为父,不管是为君,还是为兄,李治都有资格处置他,包括要他的小命。
端着袖子的李治,面无表情的说道:“拿着绳子干什么?上吊吗?来,吊一个跟朕看看!”
李明原本就怕他九哥,又被这么一激,拿着绳子的手,也不停的哆嗦着,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