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哥哥上战争，弟弟活下去。父亲上战争，儿子活下去。爷爷上战场，孙子活下去。不过也有孙子上战场，让爷爷活下去的。”高武看向了我，“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为了留个香火啥的吧，但应该也有很多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至亲吧。”我顿了顿，“你打算为了让弟弟活下去自己去死吗？”

高武似乎被说到了心坎里，强忍着，为了不让泪水留下来点了点头，但这样做似乎没什么用。

“你不怕死吗？”好像一击命中了弱点。高武忍不住了。

“那么强的村长伤成这样，大哥你也是满身伤痕，好多人都死了，我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你的话才去休息的，从而躲过一劫，就感觉很高兴，但又感觉这样很是卑鄙，明明死了这么多人。我却为了我自己性命而感到高兴。明明之前都那样了，以为好不容易改变了的。”高武泪流满面，说话也是吞吞吐吐。哭的比上次还要厉害。

“我觉得，为了自己得救而感到高兴，应该是无需自责的事，但是世界上也有很多人无法承担这份生命的喜悦啊，高武，我们终究只是动物罢了。你应该为自己以后还有未来而感到高兴才对，为了还能与弟弟团聚而感到高兴才对，你还年轻，还能做很多很多高兴的事啊。你弟弟呢？”

“在落叶之归，我骗他说我只是去侦查的，不会上战场，本来我就没打算能活着回来的，所以才会在营地那样拼命做事。”他哭哭啼啼道。

这小子说出来还真把我吓一跳，真打算隐瞒所有人一个人去送死吗？感觉我都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这么年轻就有这份执着，虽说太冲动了一点。

我接过他手里正在清洗的绷带。“现在的话，就为自己的生命而感到高兴吧。但是。”我思考了一下，“困难应该还没有结束才对，虽说你跟我参加了侦查行动，但是你逃避了那个战场也是事实，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些多舌的人，想必以后你会被很多人说闲话吧，可能会很难过哦。但是绝不要把那些话放进心里，因为就算记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徒增悲伤和压力罢了。”我顿了顿，“不过这也只是经验之谈，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感觉话已经说完了，我清洗完绷带，用手把它挤干。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这里可以先交给我。”

“不用，虽然感觉很累，但我去洗个脸就好了。”他止住啼哭望着我，“村长他会死吗？”

看到他现在跟个孩子一样，“不知道，我不是专业的方士。”我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而且现在还有一个人，伤的更严重，所以不能治疗他。

我问高武，村长的弟弟和他的孩子哪去了？高武说他弟弟把他的孩子留在落叶之归了，他本人现在还在休息，我是来代替他的。我告诉他我还要去看望赵明月，他伤的很严重。高武则继续留下来照顾村长……

勇气早已不知道哪去了，我最开始还以为她逃跑了，但再次见到她时，他正在赵明月的房间，正在用热毛巾擦拭赵明月的身体。

铁匠铺的那位老者也在，刚开始还没认出来，不仅仅是着装跟平时大不一样，连神情，状态，甚至是模样都变了……

他们见到我来也都没有上前来问候。我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救人，赵明月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战友，还是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看着他去死，我拿出魔法道具，已经预料到可能需要它，已经灌注很多了，但是还是依旧还没有要灌满的迹象，不，感觉里面还深不见底，但是不能再等待它了，赵明月这样子看样子似乎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勇气注意到了我，不，他似乎是在注意我这个大漆色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