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生死牌(2 / 3)
汤山回到柴房,令小三子将暗室门复原关闭,转过柴草垛,便看到那手脚被绑,歪在地上的单刀老祁。两个侍卫倚坐在柴草堆上,见汤山出来,便都站起身。那老祁瞪着一双恶狠狠地大眼,撇着汤山,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凶兽。
汤山示意侍卫掏出单刀老祁口中的塞口,蹲下身子,看着单刀老祁那张满是血污的面孔,猛地想起小马,心中一阵怒气涌动,脸上显出一丝狠意,沉声道:“这位朋友,我想听你说说前一晚的事情。”
单刀老祁肚皮上被老黄划了一刀,虽被包扎,敷了外伤药,却依旧渗血不止。此时脸色苍白,身子虚弱,侧卧在地上,并无求生之念。听了汤山之言,单刀老祁费力扬起头,眼睛狠狠地看着汤山,使出力气,一口吐沫朝汤山吐去,却因力道不足,加之一夜滴水未进,唾沫出口,便只拖在自己腮边,根本没有吐出。吐出这一口,力气用尽,便又躺倒在地上,嘴上呼哧着骂道:“操你奶奶的,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汤山站起身,脸上泛出笑意道:“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做鬼了如何来找我?”
单刀老祁口中喷着唾沫,模糊骂着。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号,等你做了鬼,好凭着名号来找人,免得找错了人,连累了无辜。”汤山口中念念着,“听好了,你爷爷姓汤,称呼小汤大人的便是我,可记住了?”
单刀老祁瞪着两眼,嘴角上撇,仍是那般怒目而视,口中呼哧有声,仍是骂着什么。
汤山抬头看着周遭的三名侍卫,忽道:“我本不想亲手做这等脏事,也许久没有做过了,可小马死了,我心里这口气吐不出。”
小三子等三名侍卫已经会意,齐声道:“爷,您吩咐。”
汤山点点头,呼喝一声:“架起了。”
三名侍卫中两人拉起地上的单刀老祁,各自架住老祁的一条胳膊,小三子单手笼住单刀老祁披散的头发,两手用力一拽,将老祁的脖颈拉直。单刀老祁身子扭动,嘴上仍在口沫横飞地骂着:“操你奶奶的,老子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汤山从身边侍卫腰上抽出腰刀,伸手试试刀锋,确认足够锋利,在手中垫了垫,虚空挥舞几下。两眼看准单刀老祁的脖颈,后退一步,两臂运力,忽地挥手一刀,直朝老祁脖颈上砍去。
“噗”的一声,瞬时鲜血飞溅,单刀老祁的一颗头颅被齐颈砍了下来。那断头的腔子里热血喷涌,立时溅到三名侍卫身上。老祁本就挣扎的身子又抽搐扭动了几下,终于如一个泄气的皮球般瘫软了下来,一动不动了。抓着老祁头颅的小三子闪身一边,架住老祁身子的两名侍卫同时撤手,“扑”地一声,老祁那无头的尸身便摔在柴房地上,荡起一片灰尘,腔子里的血飞溅出去,直溅到了对面的墙上。
小三子单手提着老祁的头发,擎起老祁的头颅,给汤山看。汤山瞪着老祁那张半闭着眼睛的死人面孔,心中一阵恶心,身上立时感到一阵疲累,轻声道:“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不要让院里其他人知道。尸体暂时搁置在这里,等我安排。”说罢,再不想多做停留,将手上单刀递还给身边侍卫,低头看了看身上飞溅的血迹,将长衫脱下,拿在手里,迈步走出了柴房。
屋外,日正高升。仰头望向天空,风轻云淡,天高无际。温煦的阳光照在汤山身上,一时竟有了一种模糊错觉,仿佛一步之间,便从地狱走入了人间。
正午时,汤山专门让后厨弄了几个菜,让家中亲随侍卫在前院庭院中摆放了一桌,除去受伤的老黄外,每人定量三两酒。毕竟是正午,总不能酒醉误事。于众侍卫来说,这确是从未有过的厚待,惊讶之余,心中总有一丝莫名。除了小三子等少数几名侍卫,其余人都不知何故。便是小三子几人也是不能完全猜透汤山心中所想。
汤山并不列席,也不说明为何中午便有酒。众人便只能猜想,都认为是小马的身故令小汤大人心中愧疚,故而想对手下兄弟施恩,以慰小马。众人如此想,便都禁不住暗自流泪,酒席便于这黯然中散去。便是每人的三两酒,大多也都洒在地上,算是告慰小马的在天之灵。
自打问出钱孟的口供,汤山便独自一人待在书房没有出来。让小三子吩咐后厨端了两个菜、一壶酒摆放在自己的书房中。小三子想在一旁伺候,被汤山摆手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