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菊与刀(1 / 6)
“讲完了华夏的地理环境,是如何决定华夏民族的精神特质,接下来,我们还是按照第一大点的例子,讲讲华夏周围三个比较典型的国家,蒙古(北元、朝鲜、日本,都是如何由地理环境决定国家精神特质的。”
姜星火指了指地图说道。
“关于蒙古,之前我们其实已经讲过了,这里简单地说一下就可以蒙古高原气候寒冷,决定了生活在这里的人必须吃苦耐劳。”
嗯,没办法吃苦耐劳的都冻死、饿死了。
“同样,这种吃苦耐劳也形成了其坚韧不拔的精神特质,以及随之而来的扩张性。”
“这种扩张性的例子几乎是比比皆是的,匈奴、鲜卑、突厥、契丹、蒙古,都是崛起自蒙古高原,原因就是他们不愿意忍受寒冷的气候和恶劣的生活条件,凭借着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精神,凭借着他们因食肉而更加强壮的身体,南下入侵华夏。”
“而与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不同,其实我还想指出一点。”
姜星火顿了顿后说道:“蒙古高原上的民族,是习惯于崇拜野兽和上天的,这一点与华夏民族崇拜祖先,完全不同。”
“大河文明与血缘氏族密不可分,血缘氏族的影响力渗透到了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华夏文明早期无论是分封建卫还是宗祧继承,都是这一特点的产物。”
“这便是因为,华夏文化的基础就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和因此衍生的宗法秩序。祖先的崇拜为宗法秩序的维持和巩固提供了社会习俗上的支持,这种文化习俗是与大河文明分不开的。”
朱高煦有些明悟,他想起了之前《国运论》第一卷讲过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
朱高煦试探着说道:“也就是说,正是因为北方蒙古高原上诞生的游牧民族,没有小农经济这个经济基础,所以也并没有诞生严格的宗法制这个上层建筑。”
姜星火颔首说道:“游牧民族本身就因为游牧经济的脆弱性,对部落的认同远超于对氏族的认同,这种情况,直到黄金家族的对外征服改变了蒙古的经济基础,才发生了变化。”
“因此,蒙古高原在恶劣的环境中,更习惯于崇拜充满了力量的野兽,和对命运具有主宰能力的上天。”
李景隆补充道:“而华夏文明则完全相反。”
“华夏文明对于野兽的态度都是可驯养的就是家禽,驯养不了的就是畜生;对于上天的态度,在农人的一生中,固然要看天吃饭,但基础水利设施的建设,也使得华夏的农人没有蒙古的游牧民那么惧怕和崇拜上天,只是一种略微仰望的心态。”
“甚至于。”姜星火抿着嘴唇笑了笑:“华夏文明习惯于在拜天上的各路神仙的时候,都是一种平等的交换概念,我给你香火和信仰以及钱财,你帮我解决我的困难,要是解决不了,我就找下一个神仙去。”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李景隆也是笑了起来。
很好笑,但是确是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