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士绅(1 / 7)
北方各省,因为去年一整年的监察御史,闹腾得不行,春二月的省试更是腾笼换鸟,使得官场大变。
根据吏部的保守估计,北方九省,除去绥远外,其余八省一府,官缺达到了四成,几乎颠覆了整个朝廷统治。
去年、今年两拨省试,再加上提拔举人为官,才勉强稳住了地方,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方各省官场为一新,执行政令的力度也就加强。
当然,这只是皇帝的以为,实际上对于官吏们来说,他们本以为绍武皇帝会萧规曹随,结果却来真的。
大明制度在这,凡事就怕认真。
由此一来,一个个自然就听话认真起来。
减租减息之策在,北方施行顺利。
而顺利的基础,除了官场上的刷新外,现实的基础也很重要——缺人。
战乱、旱灾、瘟疫,导致北方各省民不聊生,户口损失十之六七,地主们甚至缺乏佃户种田。
因为荒地那么多,朝廷免税多年,许多人自耕农选择开荒,从而导致农村用工荒。
这种情况下,减租减息自然就顺理成章,阻力甚少。
不过,全国一盘棋,北方开始了,南方自然就避免不了。
最为顺利不外乎湖广两省,江西、安徽、江苏、浙江四省,更是阻力不大。
因为富饶的缘故,人口滋生极快,什么东西一旦多了就不值钱,更何况人口了。
南方生存压力就极大,读书人的压力也大。
例如,浙江读书人多,就多出师爷;江西则多算命账房;南直隶二省,则文风昌盛,许多人则为清客幕僚。
福建就不用说了,八山一水一分田,习惯下跑海商,下南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方田租基本在五成左右,而在南方,则丧心病狂的达到了七成乃至于八成。
固然有南方双季稻的原因,但地主们的贪婪仍旧令人发指。
顾炎武直言:「吴中之民有地者什一(十分之一),为人佃作者什九(十分之九)……而私租重者至一石二、三斗,少者亦七、八斗。佃人竭一岁之力,粪壅工作,一亩之费可一缗,而收之所得不过数斗,至有今日完租而明日乞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