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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穷其一生也无法真正明白某一瞬间遗留下来的价值，直到它变成回忆。

人类也总是，领悟的很晚。

但我们都期待着，那不会太晚。

······

夜色朦胧，似是给周边都披上了一层薄纱，其实今晚的温度一点也不低，可王小八只要站在这里，就会觉得浑身冰冷刺疼，人类很难控制不好的记忆涌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平息内心的波涛汹涌，这是专属人性的弱点。

“我当时就趴在这，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也不做了。”

王小八叼上烟指着空地的一角，他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可声音却越来越低沉。

“我以前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我还照着镜子很骚包的说自己是盖世大英雄，是人间极少的帅，是星球救世主，我会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我一定会成功的，我早晚会成功的，到时候我只要手一扬，窈窕的姑娘们就会拼了命的争夺我，平日里瞧不上我的人都会低下脑袋腆着脸帮我擦鞋，一个劲的喊我王总王总，至于我，到时只要散发一点点的人性光辉，他们就会感恩戴德···是吧，真他妈幼稚···”

李佳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从张天蓬那里得知王小八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从小到大都是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某些方面来讲，王小八是个坚韧且不折不挠的家伙，他并没有被‘缺失的父爱’所影响，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他只是做的比较‘差劲’，但他依旧在努力推进。

“大家好像都是我这种嘴巴硬又心比天高的二货，争先恐后的说服自己，强行设立一个‘厚积薄发’‘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设，虚构出一个全是阳光和鲜花的未来···傻子嘛···会碎的啊···某一瞬间的降临所伴随的无力和愤怒会吞噬掉你内心苦心积虑构造出来的一切···因为那都是假的，站不住脚的···”

“到头来，你不还是要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嘛，不管你怎么用力都没用，因为就是没用啊。”

王小八低着脑袋沉重的喘着气，失意的青年孤身置于黑暗中，试图让自己就此沉沦。

一双大手忽然越过‘重重阻碍’，很用力的拍在了小王八的脑袋上，接着一个劲的揉啊揉。

李佳恒带着笑容：“虽然你这个年纪我这么做好像不怎么合适，但是你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危险啊。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认真听了，我觉得很片面，也很独断，人真的能仅凭一个瞬间就定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嘛，我想不太能，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比较蠢的生物，包括我也是。”

“一个瞬间的概念也仅仅是一个瞬间吗，我觉得也不全是。一年，两年，十年，都可以被概念成一个瞬间的。”

“你说你是个废物？这点我也不认同。我觉得你是个很有修行天赋的封灭师。还有啊，很多事情其实在你觉得晚的时候，其实都不算太晚。重要的是做，是要去做。”

李佳恒的手移开了王小八的脑袋，接着用力的捏住了对方的脸蛋，他此时的眼眸中，火焰正在燃烧跳动，王小八看的有些失神。

“好吧，那就变更一下计划，把老太太救出来后，我们去一趟阎罗殿，把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家伙狠狠踢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