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角鼠神（1 / 3）

狄奥多拉痛心疾首，尹玉没有安慰她，而是展开意志扫描观察鼠人大军的情况。鼠人大军在灰色先知和灾祸领主的带领下，已经攻占了曼努埃尔皇朝近半的领土，鼠人的海军很快就要抵达安吉尔港口还，一旦越过曼努埃尔双柱，就表示鼠人的大军进入首都米那斯提力斯了。

在大角鼠的日常崇拜中，血祭是很常见的。斯卡文鼠人担心，如果大角鼠神的胃口不满足，他会吃掉自己的孩子。因此祭品的任何形式，奴隶、斯卡文鼠人本身或其他祭品，都不如献上祭品本身来得重要，没有具体的教义规定必须牺牲谁或什么。祭品本身就足以让腐朽之主暂时满足。年轻的受害者被认为是角鼠神最满意的牺牲品，而年老体弱者的鲜血则不那么受到青睐。

在战争时期，每天血祭的数量是惊人的，有成千上万的祭品被一天之内屠杀献祭。如果斯卡文不能在战斗中取得胜利，或者遭受其他一些令人尴尬的挫折，他们也会增加日常牺牲的数量。因为灰色先知鼓吹，如果角鼠神对他的奴仆不满意，胜利就不可能获得，因此，任何战败或失误都是邪神必须被安抚的原因。宗教仪式经常由灰色先知举行，以此取悦他们邪恶的大角鼠。尽管没有正式的出席记录，但所有的斯卡文鼠人预计一周至少出席一次仪式。不参加礼拜的鼠人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批评，包括异端、叛国和无神论等名头的指控。那些有影响力的斯卡文军阀从灰先知的氏族中雇佣他们自己的精神顾问，这些牧师为他们的雇主和家庭提供私人服务，以获取大角鼠神的关注和赐福。

尹玉看到了无数人类被投入深坑血祭，鼠人的污秽和残忍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很多婴儿和年轻的女人被鼠人撕烂了身体和四肢，喷洒着鲜血投入深坑，而年老者连被血祭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灾祸领主的混沌战车碾压成血肉的烂泥。人类的痛苦、哀嚎和诅咒在鼠人的耳中却是最动听的音乐，是取悦大角鼠的最好礼物，曼努埃尔皇朝现在是鼠人的天堂，却是人类的地狱。

尹玉忍不住流泪了，他的眼泪如同晶莲的花瓣上滚动的玉露，晶莹剔透，光滑润泽，蕴含人间的百味，浓缩情感的精华。他仿佛是一支不蔓不枝、亭亭净植的湛蓝玉莲，闪烁着清冷的异彩，可是这一刻却又无比清晰地同时展现出悲伤忧愁、痛苦悔恨、寂寞萧索、犹豫惆怅的各种情绪。

唯有他这种明净清绝、至高无上的绝世神颜才能把如此这般深沉的哀伤、寂寞的萧索、幽怨的缠绵种种包含伤感的唯美传递到观者的心中，他的每一颗泪珠都是夜空中星星的眼泪，万星骤陨，凄美得让人心碎。

不要说狄奥多拉和米瑞尔萨巴肖，就连晨曦也没有见过尹玉这么悲伤，却又无比震撼的至美，如涓涓甘泉，滋润心田，永不枯竭，失落于无穷，又驰于无极，浓缩了最丰富的情感和生命的精华，美到让人心荡神摇，美到让人触不可及，甚至令人忘却了呼吸。

狄奥多拉惊讶道：殿下，你怎么了？

尹玉抹去了眼泪，叹道：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狄奥多拉的心灵大受震撼，感染道：不，是殿下太仁慈了。

她取出两把幽紫色的神器，一把是鞭子，一把是剑，递给尹玉：这是陛下的本命神器，陛下担心自己被背叛或者囚禁，所以拥有他特意剥离的一点点灵魂，就是为了复活用的。

色孽之剑和色孽之鞭是黑暗王子的本命神器，几乎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武器，实际上可以是任何形态，只是黑暗王子喜欢剑和鞭子的形式。尹玉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黑暗王子剥离了自己的灵魂，所以在肆行要塞的他并不完整，才显得那么犹豫和懦弱。正是由于黑暗王子的残魂存在，大角鼠在这个纪元才无法成为不朽神明，同时由于这点残魂，大角鼠的不朽神明的位置并不稳固。如果说恐虐是混沌世界万神殿中一把耀眼的火炬，那么大角鼠不过是万神殿中一只飘摇不定的蜡烛，通常而言不朽神明虽然也有强弱之分，但不至于相差这么大。

尹玉犹豫了一下，双手接住了色孽之剑和色孽之鞭，然后抛向了虚空的通道，原来他是想把色孽之剑和色孽之鞭交给超空间的双子座陛下。米那斯提力斯的上空突然出现了覆盖整个天空的深绿色的混沌漩涡，一只硕大到足以一口吞下米那斯提力斯的长角大老鼠伸出了它的爪子试图抓住色孽之剑和色孽之鞭。

尹玉在瞬间取出真理之剑和真理之盾，剥夺了大角鼠的混沌印记，然后一气呵成地施展出了永恒真理的一剑，悠长玄妙，超绝万物，在宇宙最微妙的一瞬间超越无尽混沌，映射万物灵性，辉耀宇宙万古，超光绝影，彻底斩断了大角鼠的过去和未来，以及永恒的命运，他出剑的一刹那即为宇宙的永恒。宇宙的所有生灵在一瞬间都听到大角鼠愤怒的吱的一声，奇怪的是所有生灵都听明白了它的意思：no。

大角鼠化作了一团褐色和灰色混合体的宇宙本源，宇宙中所有的斯卡文鼠人与混沌世界的废墟王国、现实世界的斯卡文魔鼠废都和地狱深坑在一瞬间统统消失，甚至在普通原生生命的意识中对于斯卡文鼠人的认知和概念也统统消失了。在这团褐色和灰色混合体的宇宙本源之中，还闪烁着代表了谋杀、背叛、灾祸、腐朽、不洁、疾病的六颗神格结晶。

宇宙中的所有生灵在一瞬间都感觉到，宇宙中的不朽神明灾祸与腐朽之神大角鼠陨落了，宇宙所有生灵的心中在一瞬间都缺失了一些东西，谋杀、背叛、灾祸、腐朽、不洁、疾病的情绪和概念都通通消失了一瞬间，仿佛整个宇宙定格了二十四分之一秒。整个宇宙都失去了一个极端污秽和不洁的颜色，一种深褐色和灰色，又参夹着墨绿色的混合体，所有生灵的眼中和意识中再也没有对这种极端污秽和不洁颜色的认识和概念，只能看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颜色。

大角鼠陨落的这一刻，主物质世界的秩序主神发出了欢呼，不仅因为他们最厌恶的灾祸与腐朽之神陨落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宇宙诞生之日起无数纪元以来，不朽神明的六个宝座第一次出现了空缺，至少在下一个纪元中所有神明都出现了一个晋升不朽神明的机会，他们还有一个纪元的时间做准备。混沌世界的混沌诸神也发出了欢呼，米那斯提力斯的上空又出现了三双与整个物质世界一样伟大的眼睛注视着擂台，一双是血红色，一双是深绿色，一双是蕴含着五彩斑斓的苍白色，他们的神力是如此强大，无始无终，无形无相，却又超绝万物，仿佛是宇宙本源的一部分。与其同时，还有一双黄金色的竖立缝隙型的瞳孔，散发着异常冰冷的气息，注视着米那斯提力斯。

曼努埃尔皇朝的所有生命都匍匐在地上，他们知道有不朽神明在注视这个世界，就连狄奥多拉、米瑞尔萨巴肖和晨曦三人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深怕触怒了三位混沌诸神主神。三双永恒不朽的眼睛注视着尹玉，看他没有任何举动，血红色的眼睛取走了谋杀的神格，深绿色的眼睛取走了不洁和疾病的神格，五彩斑斓的苍白色的眼睛取走了背叛和灾祸的神格，而黄金色的冰冷竖瞳取走了腐朽的神格。

三双永恒不朽的眼睛似乎露出了赞许的笑意，然后消失在曼努埃尔皇朝的上空，而那位黄金色的竖瞳收敛了冷意，向尹玉眨了眨眼，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