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青衣女子(1 / 2)
躺在自家客栈的床上,王钺回想起前两日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如在梦中一般。
那夜晚些时候,魏知县喝令退堂后,县里又差人去城外别业处理了瘦四、矮五和王鸨子的三具尸体,也把困在地窖里的那个姑娘救了出来。
可惜,地窖里的姑娘已不识得人,除了身上到处是伤外,神志也不甚清醒,更别说想问出来历。
县里请大夫来开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又在离县衙不远处找了个独居的嬷嬷来照顾,说是要到郡里调了这些年报失踪的案卷,再一一比对查验。
就这样忙忙碌碌,待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时,已到第二日破晓时分。县里的衙役们记录了王钺和于兰儿所住之处后,便放了他们走,只是嘱咐两人不要离开益都县,否则以畏罪潜逃论处。
之后王钺将于兰儿送回住处,于兰儿临别时似是有话想说,但还是没能出口。两人分别后,王钺也径直回了自家客栈,只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倏忽之间,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里,王钺还如之前一般练习灵控术,但心中总觉烦闷,是以进展不大。
阿七似乎也瞧出他精神上的疲惫,时不时说些俏皮的话逗他开心。王钺承她的情,但那朵萦绕在自己心上的乌云,却无论如何都没驱散得去,只因自那日从县城里回来后,这两天夜里,总是有些场景和人影在他梦里频繁反复出现。
梦里的人影有时是一朵红色火焰幻化而成的绝色女子,有时是猩红鲜血变成的牵马老汉。
有时是那个女子站在大雨里指着干涸的河道嬉笑,有时则是那个老汉牵马离开盖满了兰花的破屋,朝左向一座山里面行去。
混乱且没有丝毫逻辑的诡异梦境这几日间在王钺的梦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待他醒来时,却只感到浑浑噩噩,记不清里面许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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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又被噩梦惊醒,王钺也没了什么睡意,收拾收拾准备起床练功。推开门一看,原来天空中早已遍布乌云,云下冷风阵阵,只不知这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何时就要落下来。
快到黄昏时,王钺已将今日五三布置的习题与灵控术练习完成的差不多,照例到后院去给大青上草料。
看着大青驴茫无所知地进食模样,王钺突然记起前些日子他曾与煜翁有约,说是十日后再来拜访,如今恍若隔世,似是过了好久了。
但掐指一算,实际也就八九日而已。王钺心道当下许多事已尘埃落定,自己也要下些功夫在这身份上。否则之后若是被人瞧见自己运用了灵控技巧,怕是解释不清楚。
再者,听上次离去时煜翁话中的未尽之意,王钺何不明白老爷子是有意要提携自己,所以他的道院入学之事,终究也还要落在这位老人身上。
王钺抬头看了看天,天阴的比上午时更厉害些了。所谓“秋雨连绵”,他寻思要不要趁着还未下雨,再去县城一趟,否则这秋雨一落,也不知道要几天才停。
此去县城,一是为了买些礼品去见煜翁,也不好空口白牙地去说那道院入学之事。另一折则是再去看看于姑娘,不知她这两日过得如何。
王钺正想着见了于姑娘该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院里有些“梭……梭”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上爬过。他心道,莫不是家里招了长虫?便从大青的食槽旁抄起一把割草的镰刀,往前院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