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业(1 / 2)
那人看到秦正明时,满脸的猪油腻在一团,堆起了坏笑。“相中哪个了?改明我给你送去?”言语间,手口并舞,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的林秋容,然而这不妨碍林秋容认识他,省城警厅厅长,钱会宁,林家在省城的生意没少受他“关照”,所以他对钱会宁没有什么好感,乱世贪官,吃心挖肝,人面兽心的家伙罢了。
秦正明却黑了脸色,用眼神给钱会宁示意一旁还有一个林秋容。眼神交汇间,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什么相中不相中的,厅长真会开玩笑,不过是天晚了,该回去了。”钱会宁听了他的话,古怪的笑了笑,随即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林秋容,油腻的肥手来回搓了搓腻子,才伸了出去:“呦,这位是?”
“林秋容。”林秋容不冷不热地答道,很不情愿的伸出了手,两只手握在一起,钱会宁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他,嚷嚷着要拉林秋容进去玩玩。“不了不了,我来这里找个人就要走,雨挺大的,不好在路上停留。”
钱会宁听了,倒也真没再客气,笑着松了手,又跟秦正明说了几句,转身迈着大宽步又走了进去。
秦正明拍了拍林秋容的肩膀,笑了起来:“一乐就给忘了,那人可是省城警厅厅长,你小子,好缘分哪。”林秋容不想和他再扯嘴皮子,匆匆撂了再见就离开了。秦正明如今身上绕着一股使他闷重的气息,让他难以置信,从小的玩伴竟然会变得如此陌生,秦家的变故现在看来,也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了。能和钱会宁这样的人油腻在一个锅里,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果子。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儿,林秋容便感到有些心酸。秦正明看着林秋容离开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点上一根烟,狠抽了一口,也转身隐入了雨中。
所幸雨下的快,走的也快。白府的门像一块大铁饼一样,在雨后散发着铁锈且密实的沉闷感,林秋容敲了敲门,一只鸽子从院子里飞了出来,落在围墙上看着他。佣人开了小门,只露了半边脸,扒着瞅了他一眼,林秋容第一次被比自己矮的人用傲慢不屑的眼神看着,心里无奈的很。佣人皱着眉,似乎被他的打扰弄得很不愉快,就连话里也透露着古怪。
“哪里来的毛子,找谁?”佣人抬着眉,林秋容忍着怒火,依旧笑脸相迎:“找一下白高官。”佣人听了后不温不热地点了下头。“哦,高官出差了。”说罢便甩上了小门,甚至不留给他一丝缝隙。林秋容又敲了敲门,佣人不耐烦地开了门,这次连脸都没舍得露,似乎不想再见到林秋容那张令人烦躁的脸。“还有事?”
“白守业呢?我找他行不行?”
佣人没有说话,而是凑了凑脸,又看了眼林秋容,确认了不认识之后,又想把小门给甩上。
林秋容紧忙从兜里掏出来几块大洋,往门内送去。门内动静一时间卡顿了下来,佣人话音都变了不少,似乎刚刚只是他脑袋短路的部分,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这时屁股上真要是有一条尾巴,都能让他给摇出风来。
“诶呦,少爷刚回来,爷是有什么急事吗?”大门开了条一人宽的缝,佣人探着头,一脸谄笑地看着林秋容,牙床上的褐黄像两卷屎一样粘在嘴上,林秋容看着他满脸的油黄,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就说是林秋容。”
佣人忙点了点头,狗性脱口而出:“爷,您先等着。”
门轻轻合上,林秋容转过身,靠着干着的墙上,墙头的鸟扑扑楞楞地惊飞了起来,逃离了这方院子。
白守业正在客厅里坐着,一旁坐着春香院的两瓣春花,一口一个娇滴滴地哥哥叫着,白守业艰难地挪动着二百斤的身子,浑身解数并用,惹得两瓣春花娇喘连连……沙发上已是狼藉不堪。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白守业按着两个女人,笑声放荡猥琐,完全没有听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