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鱼心簪剜断 侯爷为敌辩(1 / 4)
玲珑虽然从小久居萍水城,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在深庭之中,也时常从婢女小厮口中听得司马翰的贤名,见师父如此让司马侯爷难堪,一时过意不去,连忙圆场,“师父,这孤梅苑几十年都没来过客人了,好不容易来回客人,你就这样跟客人玩闹,要是传出去,被人家笑话孤梅苑不是,以后再也没人敢来做客了。”
听得玲珑这么一说,司马翰望向玲珑,已然是难分虚实,“这不就是从清寒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么!”
清寒梦珂堂里的画,司马翰会定期查看。清寒打从雪岐被带回福中,就喜欢用小石子在地上或者墙上画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时值他年小,众人不以为意。随着年岁增大,开始表现出在笔墨丹青方面的天赋,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作画,司马翰看了几次,都以为是胡乱涂鸦。后来几次清寒画的有几幅开始在现实生活中应验了,这才引起司马翰警觉,便特意建了一座画堂给清寒,不准任何人进入,也不准清寒私自在外作画,以防泄露天机。
司马翰打量着玲珑,清寒在梦珂堂中的画一幅幅闪现在脑海,司马翰不由得冷汗直冒,照那画上的发展的话,清寒这一辈子恐怕会因为这个女子生不如死。
司马翰开始有点畏惧面前这个女子。要知道,清寒对于司马翰来讲,简直比亲生的清尘还要重要,清寒就是司马翰呕心沥血雕琢的一块美玉,也是同雪启天,雪姬之间情谊的浓缩剂,若是加以时日栽培,清寒不仅要接过司马翰所有的担子,而且还要开辟千秋万世的功名。
“我还以为清寒画的大部分是不准的,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司马翰一脸愁容,突然想起了恩师安世宁昨晚跟他提起予心的事情来。
梅彤鱼哪里听得进去玲珑说的话,抓着左迁便用龙头拐杖打他的屁股,似乎是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似的,“臭小子,我叫你惹我生气,我叫你连你师父教的精髓不好好学!”
左迁一句话也不说,眼眶竟然湿润了,他有种直觉,打他屁股的这位梅前辈很有可能就是从小就没见过的娘。
高熙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见左迁被人如此“凌侮”连眼泪都出来,高熙念及主仆情谊,怒发冲冠,捡起块大石子便朝梅彤鱼冲去,“士可杀不可辱,放开我哥!”还未跑出几步,便被枯枝给绊倒。
高熙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司马翰还是在心里大赞,此儿尚可为君,若是加以辅佐,应该也是一代明君。司马翰连忙扶起高熙,甚是关切的问了几句。
玲珑见师父当着侯爷的面打他门徒的屁股,顿时大惊失色,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更何况打的是人家侯爷的门徒,“师父,不要闹了!”玲珑连忙朝前拉住师父,放下左迁。
谁知这梅彤鱼伸手揪着左迁的耳朵不放,左迁亦是一声不吭,满眼噙泪,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母爱。
“师父,你放过左迁吧,左迁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你何必如此跟他过不去!”
“还没做错,连他师父教他的心法都快忘了,你说该不该打!”
“梅彤鱼!”司马翰实在忍无可忍,从牙间挤出三个字。
“怎么,司马翰你看着心疼想帮手啊,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追杀稼轩,你们凌风渊去的人可是最多的,你还刺了稼轩三剑,这么多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还想对我下黑手不成?来啊,老身就等你出剑,你别忘了,你家雪姬当年也是我救的。”
司马翰一听,哭笑不得。俗话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这上了年纪的老妇更是不好对付,这都二十几年的陈年旧账,你提他作甚,更何况与面前事情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