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佛缘终臻成正果 经楼始逢遇女娲 （上）（2 / 3）

孙悟空一下愣瞌瞌的，翘首仰脸，唯唯喏喏道:“恭听佛祖指点，弟子自会谨慎!”

如来悄然离去，金顶大仙和孙悟空相视而笑，各自忖量着刚才的形象，深恐言辞有失。

大雄宝殿宽敞堂皇，庄严肃穆，真乃沙门之奥旨也!充溢着霞光瑞气，紫薇尤以千丝万缕，祥云若隐若现，荫庇着这个广大无极的大法堂。

但见祥云彩雾簇拥着道貌岸然的如来至尊释迦牟尼文佛庄重地登上品莲台，挥手布施，掌中撤出一把色彩缤纷的舍利之光，昙花并见，感受祯样。

应召聚集了十二菩萨、四大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十八枷蓝、十一大曜两行列位，顶礼膜拜。

大雄宝殿传应着宏亮厚重的声音:

“试问祥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性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如来说经阐道，漫条丝理，其音声动梁尘，九鼎不足为重，随即又放舍利之光，倾刻间弥漫起紫云彩雾。众菩萨目睹着半空中腾出四十二道血虹，宛如祥龙萦绕，霞光滨纷。奇妙无穷，大众恳诚地皈身礼拜。

“嘎……嘎……”如来肩上的大鹏雕昂首啼叫，双眼虎视眈眈，洞察着听经人的表情，揣摩着听经人的心绪。

“呼哧……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当如是观。”如来措辞恰当地衬托出瑜迦之真宗，法门之旨要。承接着道:“何期自性，本自洁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其自性，本无动摇;何其自性，能生方法……”

“嘻嘻嘻……哈哈哈……”大殿内传出无拘无束的朗朗笑声，众人寻声望去，但见是其性情癫狂喜悦，提膝蹦跳，拍腿贻笑的身姿。

“姓孙的毛猴，我佛有无限的可能，可知要滋养芸芸生灵，心不在焉，得过且过，把莲花宝座作寻常蒲团，糟蹋了佛的圣洁，流逝迄今，你都不安于现状，是何心诸呀？循规道规乃佛之本分!”如来肩膀上的大鹏雕张开双翅，毫不客气地训斥起孙悟空来。

“斗战胜佛，你在座上手舞足蹈，听明我经旨。”如来语重心长道，“你没别的心诸吧？”

“弟子已扎根梦兰，不弃佛门，岂有异心，大鹏不得胡言乱语，妄自损毁俺。”孙悟空坦荡道，“弟子诚心聆听，并无三心二意，听到佛经高深神韵之处，喜不由衷，神采飞扬，望恕弟子无罪。”

“你天资聪慧，乃我佛家福缘，你须明示根本，接纳渊源，普世于敷衍佛法，宣杨正果，此以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也!”如来善解人意，宽宏大度，缓缓挥起右手，道:“今起你到珍楼宝阁把所藏经书都看熟，勿留遗漏，此间有阿傩和伽叶陪读，存凝待答，读毕方可来见我。“

“姓孙的，如来器重你啦!我也有一份推荐之功，勿忘我啊!”大鹏雕眉飞色舞，“哗哗……”地扇着翅膀，好生得意呢!

须臾间，孙悟空脸都愁皱了，他恍然大悟，领悟如来的用意一一撵他坐冷板凳，谢道:“弟子遵命!”

孙悟空还是那个笑嘻嘻乐呵呵的样子，对如来的关照，令他措手不及，心存纠结，若无其事地合掌皈依。此后，如来绘声绘色的论调，孙悟空己经听不进去了，乃至如来言讫，众佛陆陆续续散去，他还在发愣。

“师兄，如来着是器重你呢!”猪八戒悄悄地凑近，用胳膊轻轻地撞了撞孙悟空道。

“呵、呵、呵!”孙悟空回过神，掩饰了忐忑不安的神态，还是在慎密地斟酌着，还是那副欢愉坦然的笑靥，还是那个千古不变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