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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们龙族的话来说，蛇岐八家是初代种的后裔？”

浮士德听着迪利亚斯特号的讨论陷入沉思，作为三人里对龙族知识了解最详细的人紫晓和少昊现在只能充当这位福尔摩斯的华生，他们看着他自言自语：“那么是哪位初代种可以具备如此规模的城市？”

“初代种……四大君王地水风火？”紫晓问道。

“是，龙族炼金术与我们炼金术的基本元素是一样的。”

少昊问：“那么会是海洋与水之王吗？”

浮士德摇头：“我倾向不是，因为这座城市是沉在这里的，我认为当年这条初代种是与这座城市一起沉入海底。”

“让我们设想一下。”

浮士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观察窗示意他们看向窗外，在橘红色的海水中高天原坐落在地壳裂缝旁岌岌可危，似乎随时可能滑进旁边深不可测的岩浆里。他的手指隔着树脂玻璃点在裂谷上，这条沟壑直达千里，岩浆层断裂露出，里面的岩浆高达上万度，是最纯粹的地球心脏血液。

“两位龙王在这里厮杀，天空黯淡，大地断裂，板块受到挤压碰撞在一起，形成这条纵横千里的沟壑，海水灌进地球开裂的伤口分割新的岛屿。”

他的声音缓慢悠扬，仿佛一叶小舟带着紫晓穿越时间洪流，来到千年万年前古老的尘封时光。紫晓眼前随着他的讲述浮现一副难以用言语详尽描述的末日：伤痕累累的大地在两条巨龙的又一次对撞里增添新的伤口，新的山峰在战斗中诞生又被战斗损毁。大地一片死灰色，唯独火山爆发喷出的岩浆是沸腾的红，仿佛被重创的大地流淌出的血。天空是黑色无光的，因为持续不断的喷发令火山灰遮天蔽日。岩浆流淌过激战的巨坑，流入失去颜色的海洋，它们相交的一刻白雾蒸腾，汽化的声音如雷贯耳，海水激荡着像是被煮沸。

最后这场旷日的战争终于诞生胜利者，他的最后一击从平流层直达海底，将对手与地壳一同击穿，把罪人死死钉在地球深处，令他湮灭于上万度高温之中。海水在那一刻甚至被一分为二，数千米海浪形成的巨型海洋之山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刺破火山灰组成的黑云，接着它们在下一刻坍塌仿佛大厦倾溃，罪人的一切都被滔天巨浪淹没，连同他的城市，他的子民，他统治的王座。

随后胜利者在已经没入海底的通天巨塔上刻下失败者的罪，以此警告一切后继之人，所有背叛者都会被灼热的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

他是无可置疑、不容争辩、理所当然的，唯一的王。

也许是被龙族领地的领域干扰，幻想的场景几乎毁灭紫晓脑海，她对着幻象喃喃自语，不敢高声呼唤那位毁天灭地的王者姓名：“他是……”

“黑王尼德霍格。”浮士德推推眼镜，作出大胆的结论，“高天原就是白王的埋骨之所，那场战争即是黑王与白王的战争。”

坐姿笔直的少昊点点头，随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睁大双眼：“那就是说……”

“对，日本混血种很可能是白王后代。”浮士德笃定地说。

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肯定或是质疑浮士德的结论时，恺撒的声音又一次在狭小的船舱里爆开：

“妈的！这里是什么地方？龙巢么？”

三人对视一眼，浮士德按下紧急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