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不见”的她（4）（1 / 3）

“我们不差几岁，还是别用敬语了。”夜洮雾察觉到地笑了笑，随即反问，“你注意到她在发现楼下人群开始聚集围观后产生的反应吗？”

“就是突然变得很激动？虽然这是第一次撞见真事，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跳楼的人发现被围观以后好像也都这反应。”荀芷回忆了一下。

“那你觉得，他们是希望自己得到关注，还是不希望？”

“……不确定。虽然这种方式确实比其他自杀方法更容易引起关注，但自杀者的本意，还是因人而异的吧。甚至有时候会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两人的一问一答颇有些教授引导学生的意味，夜洮雾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点了点头：“我的记性还不错，刚才那位女同学没有来听过我的任何一堂课，如果不是惯爱逃课，那么她就应该不是新闻专业的学生。a大里那么多栋楼，这栋也不是最高的。排除突然受刺激，临时起意，那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特地跑来这里跳？”

一下子仿佛进入了福尔摩斯探案环节，不过荀芷还是挺有兴趣的：“因为这栋楼是新闻专业课程的常用楼？这里每天都有很多新闻专业的学生和老师往来……”

所以——

“她想制造新闻？！所以你才用一条新闻的寿命去说服她！”荀芷忽地一拍脑门，把整个过程一串，才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转念又糊涂了，“可是不对啊，那为什么人群聚集以后，她又表现得很抗拒？”

“她确实恐惧被暴露在公众视野内，但并非是恐惧以这样的方式，仅仅是被关注的感觉引发了她的联想——她遭受过的威胁。”夜洮雾冷静地分析道。

“原来如此……”这就和她借贷后又被迫拍了那种照片的经历联系上了。荀芷想了想，才又问：“那她弟弟的说法呢？你怎么知道和她弟弟有关？”

夜洮雾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刚才风向改变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说明她刚从医院回来，或者最近一段时间长期呆在医院才会染上。”

这细节荀芷当时还真没注意到，如今再回想，好像确实有一股消毒水的味儿，很淡很淡。但她不认为自己与“读心术”之间只差一个狗鼻子。

“那生病的也许是她本人呢？”她追问。

“她虽然看起来憔悴，但没有病容，且两手手背上都没有注射留下的针眼，总去医院应该是为了照顾别人。至于这个人，为什么是弟弟而不是其他亲人，或者恋人——”

前面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夜洮雾只在最后刻意停顿了半秒，才一挑眉，含笑吐出两个字：“猜的。”

荀芷嘴角一抽：“夜教授，为人师表，不带这么骗学生的。”

“确实只是一点运气罢了。”夜洮雾像是打定主意，不打算把得到最终这一环的解谜思路告诉她了。

不说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关系远的，只谈关系近的，就光是兄弟姐妹排一排，那都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概率了，才加上父母双亲和恋人，七分之一呢！能凑巧猜得这么准？更何况某人当时的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