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袭兔耳山(1 / 3)
完颜阇母率军屯于海土需,兵锋直指南京(平州,今唐山一带,张觉得了刘思贤送来的数十车物资,当即犒赏兵卒,重新武装自己的亲军,两周百姓,多有感佩张觉者,或是往来投军,或是阴助粮秣,更是带来大量关于金兵的情报。
多方查探,张觉终于是对完颜阇母率领的金军有了了解,之所以其按兵不动,盖由于其轻兵急进,未带辎重粮草,手下兵力更只有两个猛安,不到三千兵马,更无援军,连番作战以来,虽未有重大损伤,士气高涨,马力却已疲惫,不得已只得稍作修正,逐水草丰茂处畜养马力。
张觉确认军情后,心中大定,一边抓紧整训兵卒,一边详加谋划退敌之策,张觉所部屯驻的兔耳山位于润州以西,距榆关不够二十余里,主峰海拔571米,属燕山余脉,因最高的两峰形如兔耳而得名,山顶有一处潭水,山上市场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仅小道可登顶,山上可容数万人。
……
南路都统完颜阇母帐外,两个金兵拖过来一个血人,在被人踏出的泥泞上留下一道血痕,那人缺了一臂,其余三肢随着拖拽也呈诡异的扭曲状,显然都已被打断,他仰着头,乱蓬蓬的长发被个金兵挽在手里,拖着而行,三人身后跟着两人,为首的正是完颜阇母帐下猛安蒙刮,他身后跟着一个绑了双手的青年。
走入帐中,一金兵抓住那人他,露出一张被殴打得肿胀脱了相的脸来,蒙刮行军礼道:“都统,今日张觉又派来一伙哨探,被我杀散,抓了两个。此人悍勇,一人竟伤了我三个儿郎。”
地上那人,红色的液体从发梢流下,肿胀的脸上满是血污,一双眼睛却怒视着眼前的金将,似要喷射出灼人的火焰。他是这伙斥候的队正,前来查探金兵动向,至榆关,发现金兵已大举聚于榆关,正欲回报,金兵轻骑追来,女真人渔猎于东北,本产良马,这些年一路所向无敌,鲸吞辽国,辽国多年马政畜养的数十万良马尽归金人所有,是以金兵所乘皆是良选战马,且一人双骑,甚至三骑,而斥候们所骑都是从民间刚刚征集来的驮马、驽马,被金兵追赶怎能逃脱,他拼死断后,史书上不值一笔的这次遭遇战中,射伤一人,又在对决中砍伤两人,终被一金骑斜刺里一刀,砍断手臂,摔下马来成了金兵邀功的俘虏。
完颜阇母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人,问道:“可问出些什么来吗?”双方这样的斥候遭遇近些天几乎天天都有,双方都在查探对方的虚实,对完颜阇母而言,张觉是累败之兵,不足为虑,这样的反叛,既然招抚不成,那就一定要拿出雷霆手段聚而歼之,之所以他耐着性子,一方面在等马匹恢复,他们一路不惜马力从锦州赶来,又在短时间里连番作战,对马匹的损耗是相当大的,另一方面,张觉在平州一带名望甚大,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怀有异心的人都聚到一起,方便他一聚铲除,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人虽多,却不足为虑。
蒙刮回道:“回都统,这蛮子死硬得很,无论如何折辱虐打,始终不发一言。”
“哦?这还是条好汉?”完颜阇母听了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是他嘴硬还是我们的刀子硬。”
“嘿嘿嘿……”那血人发出令人牙酸的笑声:“金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大人终会为我报仇的,老子先走一步,在奈何桥上能你们这群杀才。”
完颜阇母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种咒骂他自从跟着哥哥完颜阿骨打起兵抗辽起就听得多了,“那随他愿吧。”,他冷冷地说道:“拖出去,剐了。”
士兵把那汉子拖出帐外,不多时便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杀虏”惨呼。
外面每叫一声,帐内绑着双手的小子就哆嗦一下,一股尿液从他大腿根顺着裤腿流到地上。
“这人是谁?”完颜阇母阴冷的目光扫到青年脸上。
“这也是来的哨探,见跑不脱,投了降的。”蒙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