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成色(1 / 4)
第307章 成色
程羡良这个巡抚的名还没转正,未经行在吏部铨认,因此还算不得正任。
当初他与程源相识时,程源还是个兵科给事中、加太常寺卿衔,还有个名头是经理滇黔楚蜀兵马事,意图经行贵州前往播州遵义王祥所部。
其时正值永历元年,程羡良也是遥任了邛州知州,正要随樊一蘅往川中恢剿赴任。
其实本来是程源在行在鼓动朱荣藩:川中诸将,兵马不下数十万,你我二人各请总督之职,公督东北,源督西南,达虏不难平也。
朱荣藩与程源一贯于朝堂中互相你捧我拍、保举推荐,你保举我我推荐你,最后终于把永历皇帝给搞烦了。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各自给他安一个经理四省的名头,这个名头也纯粹是永历帝烦得程源、朱荣藩不行不行的,才给这俩人加了经理四省兵马的无职空衔,外放了出去。
程源、程羡良二人从贵阳一路同行,一同前往遵义,途中还叙了同宗。
但是俩人不同的是,程羡良虽然也有功名心,大体上还是是个随波逐流的人,程源就不一样,操切、激进,野心勃勃,功利心重,总是觉得天下舍我其谁,有千里马不得伯乐之慨。
一同被放出去的朱荣藩胆大,进了川东就号称自己四省总督,又小有才干,一举收服川东数镇,再屡胜清兵,真就在川东扎住了脚。
他程源就比较倒霉,遇上了不信邪的王祥,被放了风筝。
如今与程羡良再见时,不免各自唏嘘一番往来经历,然后他就看出了程羡良在邛州的不得意处。
看似程羡良的不得意处,在于权柄被分,邛州的粮饷都不在他的名下。
因为邛州目下南离手中最为倚重的根基,民间赋税有欧阳直经管,军用粮秣有谭绍扬经手,刑名诉讼有司李郝盈川,稽查纠劾有慕大青天,这些都还罢了,所有人都须直向南离请示。
南离实在弄不过来,才把郝盈川以及欧阳直的部分民赋事务划归程羡良名下,后来又借着樊一蘅奏功为他请了一个五品抚院的名头,才得拉平了与慕天蚕、欧阳直等人的品级。
但是实际上程羡良的郁郁不得志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邛州官绅阶层的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