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夏议(2 / 3)
因为在他看来,一则整个西川若是不能号令一致,而是文臣大员叠床架屋,武将勋镇军阀林立,那么永远不可能北伐成功,早晚被清兵一口一口地吃掉。
若想实现北伐,必得号令统一。
再则不打仗的话,他赵南离的邛州兵马怎能体现价值,怎能实现杨展口中的建不世之勋。朱荣藩既然做不到统领全川,那就只能被人统领,否则岂不白白浪费川东人力。
由此南离静坐不动,只在观察此番大议的气氛。
果然除了袁韬、武大定之外的诸镇将弁都是抱着一个看猴戏的态度,樊一蘅则全程端然不动,但面容紧绷,眉头深锁,不时捻一下颏下胡须。
等李乾德爽够了,抱起茶碗就喝,却被烫得“唏溜”一下子,甚是狼狈,这时吕大器才端坐发话。
“老夫来此之前,将钱开少的表章抄录多份,今日就付诸位过目。”说话间环视诸将,又道:
“湖广抚臣,入阁兼领兵部的堵仲缄得了此檄,亦将带兵入川,当面问容藩之过。”
吕大器这里用的还是一个过字,并未如李乾德般上来便定谋逆。
但南离这时看得明白,乱世争权、争兵、争粮饷,大哥别说二哥,大家都骂朱荣藩,无非是揭穿了其出身卑微、并非真正宗室嫡支,无人支持。
靖江王之变、唐鲁之争、绍武争位,成王败寇,走马灯般上演,有的演砸了,演成的在台上还没热乎,就被达虏上台来一脚踹了下去。
这,有意义吗?
南离这么看待,是因为他有超越时代的思想与眼光,这些披肝沥胆维护心目中的正统并以此为毕生抱负的文臣眼中却揉不得半粒沙子。
南离回头再结合媅媺的处境,这么一想通,也抱有一些理解,可是同时也在琢磨,喊打喊杀最起劲的李乾德他图的是什么?
不管是谋逆大罪还是形势所逼的过错,总之朱荣藩若不去监国号,群起声讨已成定局。